谭佳人一时难以相信这是贺九皋说出来的话,经受住冲击,她说:“和你试恋爱后我差点忘了你的毒舌本色,没错,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鉴于你的坦率,我也说句实话,我以后还会尽量找有钱人,一个有名的投资家都说了,婚姻是一种投资,我没道理放弃人生中的投资机会,我想会有那么一个有钱人不在乎我的出身,不对我冷嘲热讽,最重要的,挖坑前偷偷告诉我一声,亲爱的,小心脚下,假如找不到有钱人,也没关系,我就成为有钱人。”
贺九皋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膛剧烈起伏,泪意上涌。
谭佳人无动于衷,伸手朝楼梯口一指,“贺先生,不早了,请回吧。”
人家做出送客的姿势,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
贺九皋拂袖而去,走到街上,泪水才忍不住泛滥。
他咬牙说:“谭佳人,你会后悔的。”
路灯将他的影子投在地上,他刻意表演的决绝姿态实际上有点凄清。
从小时候开始,贺九皋就是一个哭包,读到伤感的童话,会忍不住泪水涟涟。
长期的寄宿生涯,他被迫长大,人前不再流泪,受了委屈,躲在黑暗的被子里蒙头哭泣。
一如现在,他低头无声地流着眼泪。
谭佳人,你真不出来追我么,只要你出来,我就,我就……
伤心愤怒失落种种情绪交织,撞击他的心脏,说不出的痛。
他在街上站了半个小时,抬头,阁楼的灯熄了。
谭佳人不会再找他了。
贺九皋擦干眼泪,行,你无心,我也不会纠缠。
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走着瞧,明天我就会忘记你。
他上车,吩咐司机,“去刺客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