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颜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想起来了吗?对了师父,我给您带了我亲手做的红豆糕,您尝尝。”
说着她把食盒接过来,亲自打开递给裴学士。
“会做糕饼了?”裴学士惊讶地看她一眼,“没想到你嫁人之后倒是娴淑不少。”
裴昭颜脸一红,谦虚地摆摆手:“哪有哪有。”
两人闲话片刻,裴学士提了正事:“听说这几日睿王妃总是赖在养心殿,怎么回事?”
师父用了“赖”字,看来也对这种手段颇为不屑。裴昭颜思虑片刻,把前因后果都告诉她,只把她这几日的苦楚瞒了下来。
裴学士一针见血:“皇上事先知会你了吗?”
裴昭颜默然片刻,诚实地摇头,又连忙替祁淮说话:“皇上没在养心殿,他一直在垂拱殿待着,我都是知道的!”
“怪不得这几日瘦了许多,”裴学士叹了口气,又提点她,“日子还长着呢,万一皇上要纳妃,你不要阻拦。”
裴昭颜难以置信地看着师父,什么意思?她要与旁人分享皇上吗?可是皇上说过,他会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皇上不会变心的!
像是猜到她的心里话,裴学士道:“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你得给自己找好退路。好歹要有个孩子,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下半生也有了倚仗。”
“可是……”
“你仔细想想,做妃嫔两个月了,你没有出事,别人自然也能活下来。前朝许多双眼睛都盯着后宫呢,就算皇上不变心,保不齐就有人下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太多了,下三滥的法子也使得出来,你得处处留心。”
裴昭颜沉重地点头,她当然知道师父都是为她好,这些法子她也知道,可是她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皇上的一举一动,这可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只能相信皇上。
裴学士长叹一口气:“千万别因为我的话就和皇上生分了。皇上的性子啊,虽然有些古怪,但是做帝王,就是要让人捉摸不透……抛去这一层身份,他也是个可怜的,唉。”
裴昭颜懵懵懂懂地点头,关于皇上的曾经,她知道一些,都是师父说的,偶尔皇上也会提几句。
如今皇上的心愿只剩下接回西宁长公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
“师父,如果西宁长公主回来,咱们燕国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裴昭颜犹疑着问。
裴学士惊讶一瞬,复又镇定道:“皇上与你说了西宁长公主的事情?”
“嗯,我想帮他,可是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你帮不了,最好的结果便是再送几个公主过去,”裴学士沉默片刻,“不过哪有这么简单,不刀剑相向已经很好了。”
这么艰难吗?裴昭颜抿唇,小心地问:“西宁长公主有孩子吗?”
“没有,她在西凉并不受宠,凉帝另有宠爱之人。”
“那不就好办了吗,把长公主还回来,凉帝应该也不介意吧?”裴昭颜甚是天真道。
裴学士敲敲她的脑袋,庆幸道:“幸好皇上还没纳妃,不然以你的性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又解惑:“西宁长公主从和亲那一刻起,便不是她自己了,她代表整个燕国,想让凉帝把长公主还回来,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