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当面说了他总不能睁着眼说自己没发过吧，正这样想，她恍惚中好像听到他“嗯”了声。

声音很轻，江妍兮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侧过脸看向他，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问他刚才是不是应了声。

感受到她的注视，萧亦珩耐着性子又“嗯”了声，带着些沉闷的鼻音。

“所以？”他问，声音低哑得像是被磨过的砂纸。

“……”他问得那么坦荡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里也在出神地想另一件事。

而且还下意识脱口问了出来，“你感冒了？”话音刚落连她都觉得自己关心得很突然。

他大概也有些意外，眸色暗了暗，薄唇微动打算说话，江妍兮目光落在他浅色的唇上，知道他的意图抢先开口了，语速很快生硬地说：“没事，我不想知道，就随口一问。”

说完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默了会儿她才开口：“突然记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她假装自然、其实很僵硬地加快脚步越过他往前走。

“江妍兮。”后面的人喊了声她的名字。

心跳不受控制地悄悄变快，她放慢了脚步但没有回头，脑里的思绪绕成一团乱麻等着他的后话。

他会说什么？回答她刚才没头没脑的问题说自己感冒了？告诉她朋友圈的事？叫她不要自作多情？问她为什么突然关心她？问她为什么突然怂了不再继续追问……

喑哑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教室在另一边。”

“……”有被自己乱七八糟、丰富无比的想法无语到，江妍兮停下脚步扬起嘴角自嘲了下。

回过头看他，她收起了脸上的笑，杏仁眼里满是认真，一本正经道：“我说了我还有事。”声音清脆。

干净利落地回头，大步坚定地继续往错误的方向走。

然后走到转弯处就停了下来。

江妍兮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捂着额，羞愤地低着脑袋，闭眼咬紧下唇，用一个奇怪的姿势干愣愣地站在路边。

太丢脸了，从突然关心他感冒开始整段垮掉……

“你不是有事？”耳边又响起那道低哑的声音，冷而沙。

事情总是会变得更尴尬，她的心咯噔了一下，眼闭得更紧了些，皱了皱鼻。

咬了咬牙江妍兮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坦然地放下手迎上他的视线。

额前的碎发被压在帽子下，帽檐遮住他气色不太好的脸，漆黑的双眸隐在浅淡的暗中。他们离得近，她还是看到了，他眸底的倦意和带着病气的脸。

冷冰冰的人今天看上去气势弱了不少，声音也像被灼烧过般沙哑，没由来让她在意。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