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季节,边走边看景致,是享受。
没多久,她就发现了尾随自己的那辆马车。回头望了一眼,见车上有原府标识,就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了。
她步调如常。
走着,走着,年少时的事便浮上心头。
她和他相识,好像是十二三的时候。
那一阵,她迷上了侍弄花草,家中有个到了年纪去别院容养的管事妈妈,颇善此道。别院与李府只隔了两条街,她每次去请教那位妈妈,都是步行过去。
在路上,策马而行的他看到了她,找到她面前搭话。
她只当是谁家的纨绔子弟,不搭理。
他也不恼,停了片刻,牵着马跟在她身后。等到她从别院走出来,他还在,仍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第二日,她不免犯嘀咕:要不要乘坐马车?转念就觉得这是自作多情,凭什么以为他还会出现?再说了,就算他又出现了,她又为什么因他改变习惯?
出门了,没走出多远,看到了笑微微的他。仍如前一日,不言不语地,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连续几日都如此。直到她忍不住,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笑了,这才自报家门。
对原府,她并不怎么了解,很委婉也很伤人地对他说,家父的爱徒是孟观潮。
他气得嘴角一抽,说要是这样,我跟定你了。
倒让她没词儿了。她怎么拉得下脸去求孟观潮。接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便真正相识了。
大概就因为她那一句随口说出的话,他与孟观潮都不算相识,便横竖看不上人家。说笑时,尤其抵触听她提及孟观潮。后来两个人在军中掐架,或多或少的,应该与此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