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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观潮听完,良久不语。

面前的夫妻两个,其实已经在尽量冷静的讲述之澄这四年的经历,越是之澄的磨难,越是几句话就交代完。饶是如此,她所经受的那些磨难,已经让他动容。

为了孩子自残身体,是不是痛苦绝望之下的消极举动,不能守着孩子,那就死好了;

那一场痛哭,是不是因为誊录的那份东西让她明白,再不可能与原冲相见,没有父子团聚之日。

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所经历的却是众叛亲离、伤筋动骨、颠沛流离。

生不如死。

饶是生不如死,还是要活下去。为了孩子。

孩子与父亲团聚了,她却说,可以不要孩子,可以离开。

没了孩子,没了她用鲜血、性命护着的孩子,她怎么活?

不,不是她怎么活。

她那样说的时候,已经要放弃了,要给自己一个解脱。

孟观潮用拇指摩挲着中指,吩咐已经眼眶发红的长安:“请李先生和夫人过来一趟。”

长安称是,语声闷闷的。

孟观潮凝眸望向阿锦、兆年,二人亦正望着他,眼含恳求,却不敢出言恳求。

他审视片刻,温和一笑,“把心放下,有我呢。往后,得空了就跟谨言慎宇说说以前的事。我知道的越多,帮你家小姐越容易。今日到此为止,去忙吧。”如此忠仆,不该为难,只应善待。

二人离开之前,流着泪跪倒在地,给他磕了三个头。

徐幼微见到之澄的时候,心头一惊:素来淡泊从容的女子,只一日未见,容颜憔悴,目光茫然,明显是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