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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爹爹每年都会画姐姐和我。”孟宝儿诚实地道。

皇帝的唇角缓缓上扬,透着由衷的愉悦。四叔擅长作画,却没几个人知晓。他的工笔、水墨,就是四叔亲自教的。

从学画开始,每一年,他都会让四叔画一幅自己的工笔画,起初只是单纯地用画作个比较,看自己过了一年,是胖了还是瘦了。

嗯,做小胖孩儿的时候,压力还是不小的,至今都记得,四叔寻各种由头让自己少吃糖的趣事。

宝儿和他小时候不同,宝儿和四叔一样天赋异禀,性情中又随了四婶的体贴细心,不会像他一样,凡事都让四叔费心力。

说起来,他才是四叔生涯中第一个孩子。

心念数转,他的笑意更深,更柔软。

皇帝和姐弟两个说笑一阵子,孟观潮过来了。

皇帝放下宝儿,匆匆迎上前去,携了孟观潮的手往外走,“得了一匹少见的好马,通体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性子也特别温顺,适合四婶婶,我带来了,您瞧瞧?”

孟观潮则问:“就为这事儿跑过来的?”

“那还能为什么事儿?军国大事又轮不着我着急上火。”

孟观潮凝了他一眼,“你六哥六嫂说,你说话越来越不着调,说是被我带沟里去了。”

皇帝却道:“好像他们多着调似的。说话文绉绉的,肚子里不见得就有多少墨水。”

孟观潮莞尔,“得空多去他们家里看看。”

“嗯,横竖出来一趟,我今晚就去。在家里吃完饭,您跟我一块儿去吧?”

“行啊。”

皇帝笑眉笑眼的,“四叔,我觉着您越来越随和了,是不是我的功劳?把我拉扯到现在,脾气都磨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