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冲冷眼瞧着,随即转身,阔步离开。
到了宅子的外院,他唤长安:“尽快问清楚原委。”
至黄昏,长安交给他一叠口供。
他看着,手指渐渐发颤。
太后、周千珩曾一而再地将之澄逼至绝境;
之澄与他有个孩子;
观潮知晓这些事情之后暴怒,安排太后假死,让她和周千珩来到金陵相濡以沫。只是,两人四肢皆被废掉,周千珩被割舌、施以宫刑,想自尽都不成。
原来,谨言要他知晓的是这些。
而要他知晓这些,是为何故?
是不是想告诉他,之澄和那孩子想与他团聚?——他这样憧憬着。
可这憧憬也只有一刻。
如果可以团圆,早在太后薨逝的时候,她就该带着孩子与他团圆。
她没有,一直没有。
那意味的只能是……
原冲甩一甩头,甩掉自己那些理智的分析,吩咐长安:“让谨言来见我,尽快!”
理智是什么玩意儿?他只要与妻儿团聚。越快越好。
最终原冲要面对的事实,却是最残酷的:
熙南到了他面前,言简意赅地细数过往之后,道:“我只是想看一看生身父亲,仅此而已。为此,才麻烦寻找到的或许是孟家的人。抱歉。”
原冲望着那张与自己年少时酷似的脸,听着少年那些不亚于诛心的言语,十指开始不自控地颤抖。
末了,他哑声询问:“你娘——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