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一颗心沉入心底,渐渐生出一种无力来。对于这桩婚事,她从记忆起就知道,从前从没想过,总觉得还长远,谁知如今即在眼前。婚事是她娘亲自定下的,爹对于杨狄盛是万分满意,整个建安城内都知晓,宁远侯府与杨氏结亲,倘若出了岔子,宁远侯会是整个建安城的笑柄。她如何违背娘亲生前为她定下的亲事,让生她养她的父亲因为此事而蒙羞?

房间里陷入沉寂,仿佛这一件事也陷入了死胡同。

门外突然一阵焦急的敲门声,沈蕴惊了下,绛朱见状,连忙跑出去开门。

是管家。

沈蕴上前问:“管家,出了什么事了?”

管家焦急说:“宫里太后娘娘差人叫您进宫!”

——

干清宫里,传来阵阵鸡猫子鬼叫声,吓跑了院子里树上所有的鸟。

“哎哟!”

“太医,您下手轻点……”二喜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脑袋上的口子,心疼道。

太医包扎好伤口,嘱咐道:“只是些皮外伤,伤口需每日上药,切记不能沾水,再配上臣特配的去疤药,每日入睡前抹上,不消十天,就能痊愈了。”

霍青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皱眉说:“有劳太医了,二喜,快送杜太医出门。”

杜太医起身福拜道:“皇上折煞臣了,都是臣分内之事。”

说完,二喜送了太医出门。

回来后,见霍青钟仰着头睡在床上,忙上前问道:“主子疼不疼?”

霍青钟抬手摸了摸脑袋,那里缠了厚厚的纱布,只说:“头先有点疼,现下上了药好多了。今儿又不能上朝了。”说完重重叹了一口气,倒像是多想上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