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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本就有些头痛这繁杂人群,对这个提议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王安风右脚踩在地上,迈出左脚的时候,却踩在了虚空中,以自身气机托举,然后步步登天梯,高出众人数寸,远望前方,瞅到了一处客栈在的地方,然后才泄去气机,重新踩在了地上。

右手低垂,以气机运转太极阴阳,稍微推开众人,能稍微好走些,一行数人,便如同水面上舟船,迎着滚滚波涛,朝着前面艰难前行。

……

李明德皱着一双粗眉毛,四下里看。

整座梁州的衙役,哪怕是先前负过伤的,都给劝了七八次劝了回来,拖着身上伤势,站在了几处地势比较高的客栈房顶上,一手扶着悬着朱红色灯笼的铁杆,踩着有些滑的鱼鳞瓦片,一边小心看着街道上。

此时秋意渐浓,天气转而开始变得有些干燥,树叶枯黄,今夜处处有灯火,一个不慎,便有可能弄出颇大的乱子来,尤其要戒备一些江湖人和世家子。

后者常常自高楼处往下洒下银粒子,引出来人群推搡,践踏伤亡,然后以此为乐,至于江湖人,则大多火气较常人为盛,一言不合便要动手。

现在到处都是出来看灯游玩的百姓,这些江湖人一旦起了冲突,那受伤的就不是十几二十个能够挡得住的了。

李明德不是梁州城城守下辖的衙役,只是今日这事情重大,不只是梁州,哪怕是周围几座县城,都抽调了三分之一的人手过来,给了五倍的银钱赏赐,来做这一份苦工。

此时人人都在家中和妻儿老小团聚,或是在院中赏月,或者出去游行赏灯,就他们非得要在这里守着,大多情况下是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一出事情,便要找他们问责。

实在是苦工。

李明德从怀里摸出一块枣干,扔在嘴里慢慢嚼着,回甘升起,想着家里的儿子,突然视线余光看到了一道黑影仿佛游鱼入水一样迅速从人群当中消失不见。

李明德神色微变,猛地抬头去看,却只看到了人影幢幢,摩肩擦踵,处处灯火辉煌,一双眉毛皱起,牙槽紧紧咬着枣核。

梁州城太大了,今日人又太多。

一瞬间的异常就像是水里打了个小水涡,几乎来不及反应就消失不见了。有几个人扛着花灯走过,只是三息时间,那里连一丝的异样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