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详罪恶的红眸，就像是肮脏的血液；可怖的花纹，沸腾翻涌的魔气，以及带着一点戾气的神情；现在的她的形象，已经与从前相差甚远了。

但是扶玉甚至没有任何纠结的心里路程，就接受了现在这个模样的自己。

但是，她能接受，温昭呢？恐怕不能吧。她的小兔子可是再胆小不过了，恐怕早就被她吓坏了，更别提她之前还恐吓了一番温昭，刚刚又当着她的面杀了人，她不可能不怕。

想到这里，扶玉脸上的笑意反而加深了。

她向前一步，凑近了温昭，微微眯眸，“怎么不说话，是害怕了吗？”她的声音轻轻地，像是在对着情人呢喃，然而话语中却又带着危险的感觉。

温昭顿了顿，否认：“没有。”

然而扶玉却根本不相信。

她伸出了手，指尖还带着温热，贴住了温昭的脸颊。扶玉凑近她，亲昵的贴着温昭，而后舔了舔她的唇瓣，眼底暗色愈发浓重，带着让人心悸的情绪。

“我知道，你害怕我，但是，就算这样，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她语气柔和，“阿昭，跟我到了这里，你可就逃不开了。”

温昭心口一窒，但却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在心尖蔓延。

她停顿了片刻，垂下眸子，没有接话。此刻沉默却变成了最好的应对。

好在扶玉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她只是一步步贴近温昭，与她唇瓣接触，而后，扶玉轻咬了她一下，在看到温昭因为吃痛而露出的神情之后，她眼底那些翻滚的戾气才一点点平复下来。

扶玉伸手捏着她柔软的耳垂，脸上的表情逐渐收了起来，那些笑意敛下，重新变回了淡漠的模样。

“害怕吗？”她又问道。

温昭仍然是同样的回答。无论扶玉信不信，她的确是没那么害怕的。

明明算起来，是她伤了扶玉，可不知道为什么，温昭仍然有着这样的“自信”，好像她天生便相信，扶玉不会伤害她。

扶玉动了下嘴角，到底没笑开。

而后，她沉着眸子，伸手擦了擦温昭的脸。

温昭起初微微疑惑，后来明白了，扶玉是在擦她脸上的那些血迹。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不佳的缘故，扶玉手上的力气略大，擦疼了温昭，让她条件反射一般的后撤了下。

扶玉的眸色沉了下来。她跟上前一步，“怎么，想躲？”

温昭摇了下头，“没有，只是有些疼。”

扶玉反而勾起了一抹带着凉意的笑，“是吗，让你疼一些不好吗？”她眼底闪过一丝情绪，剩下半句终归是没有说出来。

让你疼一下，也好让你陪着我一起疼。

说完以后，扶玉撤开了手，而后她倾身向前，伸出舌尖舔了舔温昭脸上还残存的血迹。

湿热的触感在脸颊扫过，令温昭睁大了双眸。她攥紧了手指，克制着内心的情绪，而后闭上了眼睛，眼睫轻颤，呼吸轻轻。

扶玉的情绪也缓了下来。随后她撤退了一步，这才低头去看师子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