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喂了一碗的药,韩悯吐了大半,傅询用拇指按了按他的唇角,帮他把唇角药渍擦去,便将他放下了。

梁老太医仍旧低着头:“陛下去换身衣裳吧,老臣在这儿看着。”

傅询提着衣摆出去,才解下外裳,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卫环上前回禀道:“陛下,悦王爷和五王爷都还在偏殿等着。”

他将衣裳搭在衣桁上,扯了另一件衣裳披上:“让他们先回去,韩悯留在宫里养病。吩咐他们,别让别人知道韩悯回来了。”

“是。”

“还有,让鹰舍查一查,给韩悯送信的那只鹰去哪里了,韩悯大约是没收到回信,才会过来。”

“是。”

他还要再说什么,梁老太医自里间匆匆跑出。

“陛下!”

傅询大步走回里间,撩开帐子一看,韩悯不大好了。

此时积攒在体内的寒气上来了,便开始发热,再加上韩悯睡得不好,看起来像是魇着了。

魇着了。

傅询忽然想到一些不大好的事情。

在柳州时,韩悯半夜仍在写东西。

他去桐州时,两人同居一室,仍旧是夜里,韩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傅询以为他冷,把自己的大氅给他盖上,直到天色微明,他才渐渐睡去。

如今细细想来,他才明白,韩悯从来就没有在夜里睡过一回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