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悯哥儿才来永安时,在宫里住了好久,圣上要是不待见他,不会留他下来。”柳老学官捶了捶腿,“不过我也不怕悯哥儿连累我。”

柳老夫人也哼了一声:“你怎么就不怕了?这么一大家子人,你是宰相还是太师?你不怕?”

柳老学官笑着转移话题:“夫人在建国寺劳累个把月了,水凉不凉,要不要添点热水?”

此时,柳夫人也在房里,将大女儿寄来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柳岸坐在她身边,也跟着看。

“韫姐儿这不是过得挺好的嘛。”他抽出一张信纸,“你看,外孙的字也不错,韩家肯定是用心教了的。”

那是韩佩写的信。

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了桐州,不大记得柳家人,写的话客客气气的——

“韩佩问外祖父、外祖母安。”

柳夫人瞧了一眼,也没忍住笑了笑。

柳岸趁机道:“韩家人也没亏待他们,你怎么还是不喜欢韩家?”

“我就是后悔,悔不该把韫姐儿嫁给韩家。”

想起这件事情,柳夫人面色一沉,一把推开柳岸,怒道:“我一想起韫姐儿,我就恨不能追到地府去,我就想问问韩仲齐。”

“问他那时打猎,他为什么非要追着先太子去。他追上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韫姐儿还在家里,有没有想过他儿子韩佩才几岁……他怎么就敢……”

“早知韩仲齐是这样的性子,我绝不把韫姐儿嫁过去,我就是怨恨韩家。”

说着说着,柳夫人便再也忍不住,从袖中掏出手帕,别过头去擦泪。

她一边哽咽,一边道:“还有那个韩老头子,硬是留着韫姐儿,不让她走,非让她跟着去桐州。韫姐儿年轻不懂事,留在永安还能再嫁,可是偏偏就去了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