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压低声音,“回陛下,是松竹馆的棉花。”

也就是松竹馆里弹琴的那位白衣公子。

天香楼与松竹馆原本就不太干净,常有细作在里边探听消息,前几个月暗中整顿过,借了缝补夏衣和编织蓑衣的劳动改造的名头。

这位弹琴的公子被傅询支使去弹棉花,后来傅询把他收为己用,安插在松竹馆里,化名也叫作棉花。

傅询颔首:“派人去告诉李恕,近来季恒要做什么事情,都由他去。”

那人领命下去。

殿里,韩悯喝了点酒,酒劲有些上头,才喝过醒酒汤,此时正靠在榻上,怀里抱着一个软枕,闭着眼睛小憩,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傅询上前拍拍他的脸:“别在这里睡。”

韩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嘴硬道:“我没睡着。”

傅询在他面前坐下:“你休息吧,等好一些再去沐浴。”

韩悯点点头:“嗯。”

他抱着枕头,想了想,又道:“陛下预备拿宋国使臣怎么办?”

“荣宁可以拉拢。”

“要她背叛自己的血亲,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广宁王已经足够蠢了,他二人之间已有裂隙,荣宁自己会找过来。”

“也是,她应该很聪明。”

傅询面色微沉:“你也没见过她几回,就夸她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