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眨,他的眼前又是之前的车厢,并且他依旧举着手臂,看着手腕上的手表,那上面,秒针刚刚跳了一格。

十点,零一秒。

一秒?居然是一秒?任逸飞猛地抬起头,看到了那两个表情轻松的老玩家,也看到了大笑的睡衣女人。

其他所有人,中年上班族、年轻男人、黑皮小子,都低着脑袋一动不动,原本正常的皮肤透出一种死人的青灰色。

任逸飞吞咽口水,觉得喉咙有些干。

“果然,你活下来了。”圆脸男人看着他,“有时候一车的新人都不会活下来一个,不过看你刚醒的时候能迅速整理好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就觉得,你或许能活下来。”

“他们会怎么样?”任逸飞指着那些失败者。

“会以各种原因猝死。”

这个无限流比荒芜之角更简单利落。一个是钝刀子割肉,虽然痛苦,好歹活着。一个是快刀子割喉,痛苦是很快的,死亡才是永恒。

圆脸男人伸出手:“我叫胡杰,你叫我老胡吧。要不要留个号码?”

“好。”任逸飞说。

游戏结束后,圆脸男人,也就是老胡,他显得活泼了许多。

“我在现实世界是个记者,”他摸出一支烟,点燃了深吸一口,“我以前挺讨厌这个工作的,怎么也没想到正是这个工作的积累让我活下来。”

任逸飞明白他的意思,应该是作为记者需要接触很多东西,所以知识量比常人稍稍多一些,这才让他顺利活下来。

“倒是你,你对古董之类的有研究?”老胡注意到他指认成功的不是清朝官服就是水点桃花杯,又看他非富即贵的样子,就这样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