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南此时转身,装没注意到教室里的变化,继续若无其事地讲课。

然后林肆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放在卫衣口袋里的手掏出来,抬脚,轻飘飘坐到讲台旁边,打开了数学书。

全班震惊。

周鹤岐都想给他跪了,他理解的是这个意思吗!!

上一个在荣景南上课时打断他的人怎么样了?所有人都记得那是荣景南第一次黑脸,声线极低,中气十足:“滚出去!”

从来笑眯眯的人突然发火谁都害怕,那人脸色霎白,夹着尾巴出去了,后来的一周他都站后面听课。

体罚学生?

像荣景南这种每年都育出好几个C9的人,连校长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家长都拼命把孩子往他班里送,别说区区罚站,估计上棍棒也没人敢说一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荣景南要发火时,他却直接对林肆视而不见。而林肆还抬眼往讲桌上瞄了一眼,对着页码翻到那一页,就手托腮歪头状似听起课来。

教室内鸦默雀静。

林肆进门时无声无息,的确没有打断他讲课。

他们悟了。

林肆第一次这么老老实实坐了一节课,没有墙给他倚,二郎腿不能翘,大长腿无处安放,憋屈地缩着,每次不小心发出声音都会收获一批视线。

这种感觉真是,太他妈操蛋。

荣景南还有一个极好极好的习惯,就是从不拖堂,只要下课不管讲没讲完直接走人,哪怕下节课从头讲起。但他时间规划的很好,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看表,几乎没有讲不完的情况。

所以在下课铃响起的刹那,周鹤岐就直接站起身往讲台边冲去:“阿肆,不得不说一句,你好牛逼。”

他满脸不耐:“滚。”

第一排坐着两个女生,整节课都在时不时盯着他看,耳朵红得都快熟了。

周鹤岐把他拉起来:“这是咱俩第一次同班啊,该庆祝庆祝,我们去吃个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