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走得这么快,是因为,我很期待方岷会送我什么礼物。

我俩不但名字巧,生日也很巧。我在夏至,他在冬至。听起来浪漫且独一无二,但对于地球来说,这是一南一北两个回归线最孤独的两天。

上一年他在忙定岗中忘掉了我的生日,直到夏去冬来都没见他提起。

这一年,好像还是同样的情节。

不过方岷这回回来得特别早,而且开心的不行,拉着我的手说,我们有新家了。

——他在宁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用人才补贴和工作两年攒的工资付清了首付。

房子不大,但住两个人绰绰有余。我想责怪他这么大的事情连个商量都不打,可话出口了却成了软绵绵的嗔怪,一点效力都没有。

方岷说,从前都是施老师给我最好的,现在,换我来养你好不好。

“不好。”我说,“我有工作啊。”

其实一年前我曾问过他,要不要一起买个房子。我的积蓄加上他的工资,其实可以在海边买一套还不错的。但方岷当时一心想着站稳脚跟,没同意。结果,他倒是自己偷偷摸摸把事情办了,招呼都不打一个。

吃了个瘪的人也没再坚持,只是在新家的地毯上打了个滚,撒娇着说:“带高中生多累啊,也赚不了多少钱。要不你辞职来我们公司吧,工资又高,还能陪着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他拽起来,很认真地说,房子的按揭我们一起还。

方岷显然不高兴了。拍拍裤腿上的灰,告诉我,他得去加班。

“你原来不是很喜欢我做老师吗?”我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叫住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