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急的时候语气也太差了。

这条路怎么会这么长啊,施岷不会觉得我在生气吧,他又不说话了,他在电话那头笑得好悲伤。

求求了,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觉得被拿出来烙的心脏又被放了回去,只是那个血洞一直堵不住,连着全身的神经都在痛。

我手抖得握不住方向盘,但我又不能出事,我得赶紧回家看看他我得确定他没事。

他把我锁在门外。他不愿意见我。

开门大概花了一分钟,钥匙叮叮当当撞了好多下。

他坐在客厅里,自己做好了玫瑰味的蛋糕,瘦得只剩下一把。

我一直哭,一直哭。这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好没用,花了七年,最后只能跪在他面前哭。我甚至不能帮他承受一点痛苦。

他把治疗过程说得仔仔细细,然后扔手机给我看照片。

虽然眼前模糊成一片,但我还是能看清那里面的人。

那是我。

施老师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丧家犬,嫌弃或痛苦都有。我着急,我想解释,可我说不出话,我说不出话。

我他妈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

可他竟然还愿意抱我,安慰我。

一个除了让他痛苦外一无是处的人,他还愿意伸手抱一抱。

我的施老师,永远那么温柔又心软。

我只能问他,苦吗?跟我在一起苦吗?

施老师冷笑的时候,我依旧透不过气。他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反正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非常施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