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坚持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口头协议。

施岷轻轻笑了一声,是不屑或是不信。

吃完饭后,我帮他收拾碗筷,施岷则坐回他的桌子准备接着翻译。

没记错的话,我俩很少这样,背对背,各在一个小空间里干自己的事,却温馨的很,柴米油盐酱醋茶。

我突然没那么恐惧贫穷和平庸。

我想,如果施岷喜欢这种日子,那我就这么陪他过,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想着,我就回头看了眼施岷。他看稿子看得很认真,旁边厚厚的字典挡住了他半边脸。

施岷像是感受到我的凝视,抬起头,正好跟我对上。

“咱俩现在可真是,换了个位置是吗?”他突然笑了,“原来我站着,看你面前摆着一堆字典啊卷子啊,现在成你看我了。”

我没想到他会用种语气跟我讲话。他最近很少笑得这么轻松,就好像那些揪心的事情从没发生过一样,在我面前的仍旧是那个健康无忧的施老师。

“嗯,我看你笑起来的样子。”我想着也不知不觉咧开了嘴,“好看。”

施岷好像没预料到我会突然这样夸他,立刻敛了嘴角,把头埋得很低。

洗完碗,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想我再没什么理由能赖在他家不走,于是磨蹭着准备跟他道别。

心里想的是,留留我吧。

可施岷偏头趴在桌子上,只说天黑注意门槛。

“那我明天还能来吗?”我小心翼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