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继续道:“我一只腿骨折,一只手腕骨头被挑断了,背后被砍了很多刀,我为先前的无礼道歉,我希望你能救我,事后一定会报答你和你情郎。”

温小妹借着月光看他一眼,对方就这么平躺在芦苇丛中,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不是我情郎,你这个样子,应该是报公安局,而不是我救你,我一个女同志如何救你?”

对方一听这话,就嗤一声笑了:“不是情郎,我以后脑袋给你踢,不过他能一眼看出,那些追杀我的人是日*寇间*谍,想必身份也不简单了。”

“我身份不能说出去,也不只有一波人追杀我。你只需要找个会医术的人,帮我接骨,并且将我行踪隐藏起来就行。”

对方笑了,在这种异常艰苦的条件下,还笑出一口白牙:“对了,我背后伤口感染,应该很快会感染而死也说不定,你别嫌弃我身份麻烦,以后说不定我能帮你们大忙是不是,我晕过去后,你可以选择救不救,我的命,就在你一念间了。”

“不过,不能让你情郎找到我,看那个样子,他会先弄死我的。”对方说着说着,说晕倒就晕倒了。

温小妹气到肺疼。

起身的时候,踢了对方几脚。

掉头就走了。

这个70年代,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到处都是被贴大字报的年代,所有的烂好心,都会将自己陷入不利之中。

何况,对方忽然掉到她脚边,她还差点丢了性命,她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夜空下,豆大的雨水,一滴滴落,下雨的夜晚,今晚奇异的有月光。

走上大路干道时,温小妹又看到那人,一动不动,被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身上,仿若已经是死人一个。

只对方那双又亮又充满希冀的目光,在夜空下,如此轻松又带着微笑说,‘我的一只腿骨折断了,手腕被敲断了,背后被砍了很多刀,也许下一秒就伤口感染死了,我的生死也许就在你一念间。’

对方一定是非常想活下去吧。

才能在身上受了这么多伤口 ,忍住伤口将她从水里拖上来,忍住痛苦,跟她周旋,将他的性命,寄托在她一道善念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