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走端详汪平轻颤的睫毛,把指甲按进手心,克制自己——
季走想狠狠啃噬,想吻到他不能呼吸。
但是汪平刚才那句话提醒了他:现在,是方飞星在亲白落语。
季走要用一个吻让导演心服口服,让夏卓录用汪平——季走才不想和汪平之外的人接吻。
季走心中描绘了一下方飞星的形象——这是一个飞扬跳脱的少年人,所以他的吻,必须很大胆,而且狂热。
汪平感觉到一个温软的东西撬开了他的嘴唇,滑入他的唇腔时,震撼地睁大了眼睛。
但下一刻,汪平迅速召唤理智回笼,给自己洗脑:
我是白落语,我是白落语……
白落语和方飞星是相爱很深的人,应该会很配合。
汪平一边想,一边把腰软下去,笨拙地配合着季走。
两个人吻了两分多钟,分开时,都有点气喘。
季走汪平同时抬头,看向夏卓。
“有意思。”夏卓笑了笑,对门口抱着夹板的姑娘挥挥手,“助理,通知后面的人回去吧——不用面了,演员我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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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卓这个人确实非常随性,试镜说不继续就不继续,也不管外面排着多少大公司的演员,他这么做会得罪多少人。
合同说签就签,当即要求汪平把他的律师和经纪人喊过来,一个小时走完签约流程,拍拍屁股夹着公章就跑了。
留下助理兢兢业业送客出门。
出门时,已经黄昏;纪泽阳和律师走到一边的保姆车边,空出场地给季走和汪平。
夕阳斜下,汪平抱着合同离开试镜楼房门口,看向被夕阳染橘的小楼时,还是觉得——玄幻。
“我……我要演白落语了?”汪平看看合同,又看看季走,难以置信。
“嗯。”季走点头,补充,“要演方飞星的白落语了。”
汪平:“……”
汪平刚才那个吻的热度好像还在;而他抱着文件袋,摩挲到的感觉,却好像是季走衣服的质感。
很奇怪,明明就是普通的衣服,但是亲吻的那一刻,普通的质感,也变得很不一样。
“谢谢汪平哥。”季走忽然说,“我们又能一起演戏了。”
“……”汪平沉默一会儿,“嗯。”
汪平心里面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涩味——就是难过——从今天起,他就真的不再能打开门就看到季走,下了戏就拖着他去吃夜宵了。
汪平要回归一段,没有季走的生活。
现在,哪怕是多一会儿不分开的时间都好,汪平想和季走在一起。
汪平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不远处熟悉的保姆车和经纪人,却只是说:“你的机票是七点钟的是不是?”
“对。”
“我不能送你了过去了。我要和泽阳哥回去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