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直接的纠缠画面,眉头跳了下,转过头看了眼傅沉故,后者神色淡定,没什么起伏。

这家伙都坐怀不乱,他怕什么。

谢明舟镇定坐回到傅沉故身侧,双手环胸望着镜头。

画面拍得很唯美,两位男主动作也缓慢优雅。书房里的两人陷入了短暂沉默,都有些口干舌燥。

“这俩人身型不错。”谢明舟评价笑道,声音带着哑。

傅沉故没说话,脑子里忽然闪过那次暗红色长衫下,浅浅内凹的腰线,和修直的长腿。

随着画面粗重的声音越来越急,谢明舟汗毛都立起来,拿起酒杯又喝了口,想用冰凉的液体压下这股燥热,谁知越喝这股热劲越大,透白的脸渐渐染上红色,像是触碰到大脑某根神经,整个人都有些眩晕。

谢明舟恨死了这娇贵的身子骨,下辈子投胎说什么都要投到一个绝世猛汉身上。

“叶导……说了。”谢明舟揉了揉太阳穴,撑着神志,转过头看向傅沉故,用平静的语调说,“这段戏份,尺度不用大,但要情绪张力发挥到极点,戏中两人宣泄压抑又绝望的感情,但又相互抚慰,温柔细致。”

恰巧傅沉故也在灼灼看他,目光落在他被酒润红的薄唇,抬眼带着一丝柔色,同样哑声问:“怎么,想试试么?”

谢明舟猛然想起来前几次两人失控的举动,上次甚至傅沉故的长指直接拨弄,如同抚摸一件艺术品一般,让他寸寸战栗。

画面还在升温,两人呼吸都很沉,但都又极尽克制。

望着傅沉故神色淡淡的脸,傅沉故越是冷静,谢明舟就越不平衡,每次都是他处于下风。

“傅总想试,我当然乐意奉陪。”谢明舟轻笑,手轻轻环上傅沉故的脖子,凑上前,沁着酒香。

沐浴清香环绕,傅沉故没动,就看着谢明舟一点一点靠近,那双勾人的眼睛带着不自知的醉意。

就在水润的薄唇即将含上他的一瞬间,谢明舟却轻轻侧头,薄唇擦着侧脸而过,然后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双手搂着他的后颈,翘起的眼睛就这么慢慢合上,沉沉睡了过去,像只疲惫的猫。

拍摄了一天,他也疲乏至极。

画面中的喘还在继续,怀中人只着了一件薄薄的浴袍,温热的颈脖贴着他,傅沉故身体更热了。他紧绷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肉,任由谢明舟这么抱着他许久,抱舒服了,才轻轻把谢明舟放平在长沙发上,替人盖上毛毯,关了暧昧的屏幕。

放下遥控器,他回过头,扫向谢明舟的睡颜。

那双风流恣意的眼睛紧闭着,整张脸沐浴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雕刻精美的玉器,散发着冰冷又高贵的古典美感。

傅沉故有一瞬间失神,仿佛在记忆深处,他也曾这么偷偷注视过这个人的睡颜,但他只敢克制的远远看着,丝毫不敢逾越半分。

而现在这个人离他很近,总是爱调戏他让他失控,然后再默许他的越界行为,让他冷静自持的心也跟着乱了。

傅沉故叹了声。心念一动,他一点一点蹲下身,在那双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极尽缱绻,带着虔诚。

花下惊鸿初遇,没有记忆,没有过去,不过重新爱上一次罢了。

他面无表情站起身,某处还烧得疼,只好走进浴室一点点试放出来。

一夜无眠。

次日晚,裴宴和江楼的离别戏在裴府的后院拍摄,工作人员还在匆匆布景。

场中央,谢明舟正和傅沉故瞎聊着什么,目光明亮。

“明舟,老傅。”叶荣犹豫了下才上前打断说,“今天这场戏,其实是在为明天的床戏做铺垫。裴宴即将奔赴前线,江楼为他送行。没有太多镜头,更多的是内敛的情绪表达。”

叶荣想拍摄的文艺片,又是民国背景,镜头灯光布置,都偏隐晦,连这条感情线,也只有三个镜头。内敛的情绪展现极大的艺术张力,表达感情。

“准备好了?”叶荣望着镜头站好位的两人,笑问。

这场戏他还是有些担忧,这场戏的感情层次比前面的所有都复杂,偷偷见面的喜悦,离别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