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玲懒懒地抬了抬眼睑,眸色沉静到了极致。

径直撞进西玲双眸里的老宪卫兵只觉得刺骨的寒意顿时攫住了他,在感受到危险和恐怖的一瞬,他也忍不住发出了惨叫。

他的手!

犹如锥心般的剧烈疼痛让老宪卫兵发出惨嚎,他的双眼睁大到了极限,绝望又痛苦地看着自己正在消失的手臂:“臭婊|子!你不是空间异能者!”愈发浓烈的死亡恐惧让老宪卫兵口不择言,他疯狂地冲向了西玲,却狠狠地撞到了仿佛空气墙一样的阻碍。

他的腿!

老宪卫兵浑身发抖,软软地倒了下来,他急促地呼吸着,却只能感受到他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我求求你,小姑娘,我错了,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也是一时糊涂,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我真是迫不得已……我还有双亲要奉养,我还想看着我儿子结婚、生子……我真的不能死……”

在一个又一个等身高的立方体里拼命挣扎的宪卫兵们听不见彼此绝望的惨嚎,但他们能清晰地看见彼此的惨状,这让他们彻底地陷入了癫狂的绝望里。

就没有人愿意后悔吗,馅饼想,为什么他们直到最后的眼神都是怨恨之色呢。

已经对场中残酷又血腥的画风适应良好的馅饼看了眼百分百隔音的立方体,又看了看精准踩雷、湮灭得最慢的老宪卫兵,愉快地咬了咬小爪子。

“啊啊啊——!”惨叫着的‘法官’瘫在了地上,他的声音甚至盖过了林雨莲尖叫:“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是被他们逼迫了!”

‘法官’很快就发现他也被什么东西关了起来。

身下缓缓地漫开了一摊水迹、已经恐惧到无法思考的‘法官’开始不停地朝西玲磕头。

“西玲,西玲,你听我解释!”声泪俱下的林雨莲疯狂地嘶吼着:“是赵欣怡让我来陷害你的,我是无辜的,我是被她强迫的,如果我不来,她就会杀了我!”

“所以,你别恨我,也别报复我。”林雨莲看着径自越过她的西玲,绝望的低喃:“西玲,你看我一眼,我是无辜的啊。”

林雨莲抬手向虚空中推了推,仰着头嚎啕大哭了起来,反反复复地问:“我也是受害者,西玲,你为什么要连我也一起关起来。”

林雨莲的牙齿不住地磕颤着,对,她是无辜的,她是受害者——可那些翻涌出来的记忆又是什么。

不对!

她不是故意要陷害西玲的,就像她不是故意在赵欣怡来暗街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了曾经和她一起抱团取暖、却又在来到基地后过得比她好的女孩子们准备用来对付赵欣怡的计划一样,她是被逼迫的,她不是故意的。

林雨莲在心底决绝的否认她早就堕落的事实了,她只是无辜的受害者,她要活着!

“有多少人在这间高仿的小法庭里‘自首’过?”西玲站在‘法官’面前,姿态闲散随意,轻悠悠地问道。

骨头早就软了的‘法官’报出了数字:“……罪名都是他们宪卫兵商量出来的,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犯罪标准都是按着死刑或流放的程度来定的……他们给你准备的罪名是私藏军粮……我真的是被他们逼迫的……”

“也就是说,平均每三天就有一个人要被处以死型或是流放。”馅饼掰着手指算了算,微微顿住,扭头问西玲:“南区宪兵分局就没有怀疑过这群人吗。”

“只要给点儿好处让不知情的宪卫兵去押送‘罪犯’就能瞒天过海了。”西玲微微歪了歪脑袋,眼角眉梢都是冷意,语气淡漠地说道:“而且,基地里的人口,太多了。”

“我们走吧。”馅饼催促道,它不想问西玲是不是因为对基地有诸多的不满才格外的阴暗,反正,它是不会同意西玲为人作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