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玲的脑袋上缓缓地冒出了数个问号,眼见着气势汹汹地狗群就要咬过来了,西玲也忙跟着掉头就跑。

“张太公,您到底干什么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拿骨头逗了逗它们,不过,我老人家没有动物缘,你习惯了就好。”

“……”西玲暗自磨了磨牙,她就知道她这是自投罗网,啧,她长这么大还没被狗撵过!

此起彼伏的犬吠声惊得宜乐镇的居民纷纷探头看了过来,于是,他们很长时间都忘不了一位老人带着一位绝色女孩,被狗群撵出宜乐镇的画面,并且津津乐道了一年又一年。

追上西玲的馅饼快笑疯了,他对老顽童张裕老先生的敬仰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呢。

狗群在领头的狗子的带领下,凶悍地把张裕老先生和西玲撵出了宜乐镇,又撵出了几里地,方才散了。

站在田间的田埂上,西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朝张裕老先生行了晚辈礼。

“倒是长进了些。”张裕老先生像是转瞬就失了忆般,泰然自若地受了礼,上下打量了西玲一阵,又笑眯眯地说道:“走吧,小丫头。”

于是。

西玲跟着张裕老先生的历练就这么开始了。

一路不辨方向的远游,西玲日渐萎靡,她以为在宜乐镇的事是意外,却没想到这其实是常态。有的人,别看他都是上百岁的老人了,惹事的本领却堪称神通广大。

“哎呀,小丫头这就没耐心了吗,可怜我一个老人家,也得不着小辈的半点儿照顾。”张裕老先生坐在枯树下,唉声叹气地揉腰捶腿:“也不知道西家的小陈欢和小西晟知道他们的师姐连尊老爱幼的品德都没有,会不会学坏哟。”

“……”西玲生生捏碎了手里的望远镜,咬牙切齿地说道:“您歇着,我这就去给您买水果,张、太、公。”

在一旁的馅饼望着西玲,又是心疼又是同情还有点儿想笑,这一老一少刚刚千辛万苦、劫后余生地出了沙漠,老的那位就又开始折腾小的了。

西玲踩着重重的步子朝远远在望、邻近沙漠的鄯塔县走了过去。

“太爷爷肯定事先通敌了!”西玲恨恨地掀下了长袍的兜帽,露出了套了层晒伤了皮肤的幻象的脸,只不一会儿,幻象之下的白净俊俏的脸上就真被阳光晒出了绯红色。

“姜还是老的辣嘛,你的年数还不到张太公的零头,耍赖耍不过他老人家很正常啦。”馅饼憋着笑,努力安慰着西玲。

“呵。”西玲压根不承认这是老姜、嫩姜,还是什么生姜的问题:“没有太爷爷在中间出力,张太公他老人家还能平白无故地拿在欢儿和阿晟面前败坏我形象的事威胁我?”

馅饼倏地消失在了原地,不好意思,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跑到万象镜里笑得直打滚的小美人乐不可支,他是真的同情西玲的死穴被刺了个正着,但,谁让她的师姐包袱千吨重嘛。

鄯塔县里,终于又见到西玲的楚建安睁大了眼睛眨了眨,眼泪差点儿就掉了下来。

太好了。

他们的西玲首长活着回来了,不用调动军队去沙漠里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