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陆秉坤失控之下狠狠地掌掴了她一耳光。

陆燕尔从未挨过打,这是第一次,但她并不后悔,毕竟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

陆燕尔跪在地上,眼眸晶亮地望着陆秉坤:“爹,亲事已退,聘书已毁,你就是打死我,也无济于事!”

“不孝女!真当我不敢打死你!”陆秉坤挥起的手,被哭天抢地的郑氏一把抱住了,“你打她做什么,要打就打死我,你就是怪我没把女儿教好。”

陆秉坤抖着手指向郑氏:“女儿就是被你惯的任性妄为,慈母多败儿!”

郑氏不以为然:“女儿不惯着,难道要打着骂着不成?”

陆燕尔低眉顺目,暗暗为郑氏竖起大拇指,娘的战斗力爆表,果然还是她娘最疼她。

“你!强词夺理!”

陆秉坤一甩袖子,黑着脸吩咐下人:“将小姐关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陆燕尔欣然接受,正好看看话本写写字,难得惬意。

陆秉坤见她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却仍旧表现的淡而无味的感觉,无名火起,嫌惩戒太轻,又冷着脸补了一句:

“每日抄写女戒一百遍。”

旋即,拂袖出门。

陆燕尔目瞪口呆,每日一百遍?每天的时间只够抄女戒了,哪儿还有其它功夫放松一下啊。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郑氏,两根手指轻轻地扯着郑氏衣袖的一角晃动:“娘~,我不要写女戒,你最心疼我了,娘~”

“不行,女戒必须得抄。不给你个怕的,你个浑不清的丫头就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陆燕尔巴巴的把被打的脸凑了上去,娇声娇气道:“娘~,你不疼燕尔了嘛,刚才爹打的好疼。”

“诶,娘也要听你爹的,毕竟你爹才是一家之主,一县之长。”

郑氏转身出门,忍住不去看陆燕尔红肿的小脸蛋,生怕一看就心软了。可倒底是真心疼女儿,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派人送了上好的药膏。

陆燕尔欲哭无泪。

向来与她统一战线的娘也不带帮她了。

陆燕尔苦兮兮地开启了每日昏天暗地的抄女戒日常,满脑子都是什么卑弱、夫妇之道、敬慎、妇行,而对于她擅自退亲一事,陆秉坤还特意上江州归还聘礼并请罪,好在接待他的是顾魏两父子,没横生枝节,人家顾魏还道是自己儿子没福分,好一阵唏嘘。

等到顾魏问他,令千金何时与贤婿成亲,陆秉坤陪着笑说,还早还早。

结果,顾魏语重深长地劝他,“恩公,儿女亲事,还是要尽早办才好。”

陆秉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侯府的贤婿都被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给作没了,他哪儿那么快再找个贤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