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整日在自己眼前心里蹦来跳去, 可是多看一眼他要怕你,多碰一下他就要跑, 他喝醉了也不敢多动一下, 怕他醒了要骂自己心脏。

太难了。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学陈恨, 先把他关起来再说。

说了吧, 索性都说了吧。

陈恨被他那话唬得晕头转向的,站也站不稳了, 要不是李砚还抓着他的手不放, 他能直接跳到屋子外边去。

李砚道:“方才李释说喜欢你, 你尚且还能说一句承蒙厚爱。朕现在说喜欢你, 你怎么什么都说不出了?”

陈恨往后缩了缩:“皇爷和世子爷, 那能……能是一样的吗?”

李砚苦笑,反问他:“能是一样的吗?”

陈恨嗫嚅道:“不……不能吧。”

“你也知道不能。”

陈恨随口否认道:“奴不知道。”

“罢了,朕知道你心里有坎儿过不去……”

陈恨抖如糠筛:“奴心里平整着呢,没坎儿。”

“那你慌什么?”

“奴没慌……”陈恨说这话时,最后一个字破了音,声调起伏着,忽然就掉下去了。

李砚被他逗笑了,咳了两声,正色道:“有件事情不能再拖了,今日雪下得大,恐怕是回不去了。你下午好好想想,把事情交代清楚,今晚朕审你,与你算算总账。”

——交代清楚,算算总账。

陈恨心中咯噔咯噔,一连响了好几声。心中连道完了完了,他陈恨今儿算是活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