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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鉴去传谕,李砚推门进了内室。

方才陈恨一抬手,把榻边木架子上放着的铜盆给甩到了门上,铜盆子里都是水,甩出去时洒了一地,湿了门前的一块地,还湿了陈恨的衣袖。

陈恨就赤着脚站在地上,脚趾微蜷着。

被囚着的这十来日,他被圈在屋子里,没怎么晒太阳,白玉似的,又习惯了不束头发。长发披散下,露出微红的耳垂,秀颀白皙的脖颈。

听见开门的声音,陈恨警觉的回头。李砚才看见,他气得脸都红了。

好像是好久没见他,李砚从不知道,他这人的模样,引得人那么想同他耳鬓厮磨。

别的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碰碰他的耳垂与鬓角。

但陈恨还是不理他,又重新缩回榻上去了。

见他这副模样,李砚只好叹道:“我就待一会儿,等会儿马上就出去,好不好?”

陈恨不答。帷帐被风吹起,隐隐约约的显出他很瘦削的背影。

李砚试探着往前走了半步,再问他:“我看你那衣袖湿了一截,用不用换一件衣裳?”

陈恨停了许久,悄悄偏过头去,见李砚还在门那边等他回话,便摇了摇头,道:“不用。”

原本就是夏日里,湿了一片衣袖罢了,很快就干了。

但李砚似是全然没听见他说话,放缓了脚步,走到放衣裳的木柜子前:“你穿我的衣裳好不好?不喊他们进来,今日换我伺候你,好不好?”

这回陈恨倒是回话回得快:“不用了。”

而李砚早已拿了一件全新的中衣,双手捧着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