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对攻的一瞬，他就会感觉自己面对灭世狂潮般的力量，仿佛无论他从天地中借来多少伟力，都难以战胜面前永恒的终焉怪物。

他所出的每一拳都是全力，所学武道招式随心挥洒，达到了他同境的巅峰，却还是被对方无情的、冷漠的，又包含癫狂战意的刀锋所破灭，斩破他的不朽武道躯体。

上苍之上荡起无边的飘雪，仿佛诉说着无敌者的寂寥，每一片雪花都像是蕴含一方大界，讲述着无敌者的光阴。

武神极意——三千世界！

漆黑的巨蟒一闪而过，虚空中强者的躯体被分为两半，自中间腰斩。

“团长！”

起源冒险团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惊呼，没想到自出道起就纵横无敌的团长，居然败了，败得彻彻底底。

新时代的王座他没能登临，只因为旧时代的帝者……归来了！

“咳……”

天机武圣咳出一口血，面色苍白，凝聚自己的躯体，再次摆出拳法起手式，直面陆晨。

然而陆晨却收刀入鞘了，仿佛没有继续再打的意思。

天机武圣愣了下，忽然笑了，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良久，他叹息一声，看向陆晨，“武帝，我很弱吗？”

“你指哪方面？”

陆晨身上的气息逐渐收敛，先是解除了神之秘血禁术状态，他的噬神者戒指主动技能也快走到了终点，不到一分钟了。

“一切。”

天机武圣道。

“我是个粗人，也没兴趣评价你的梦想，团队管理什么的我也不懂，我只是和几个同伴一切冒险旅行罢了，所以你要做的事是天真也好，是幼稚也罢，都和我无关。”

陆晨澹澹道，“貌似空间对你的某些行为还是满意的，所以我才留你一命，愿意追随你的人自当追随，品味着孤独变强的人自当独行，这不是你的意愿，而是众人的选择。”

天机武圣似乎若有所思，“是我在做梦吗……”

自己或许的确带领起源空间在这一万年繁荣了，世界争夺战也总是在赢，但这真的是空间最终想要的吗？

真的是……在那终极的战场上，有效的手段吗？

又或者，空间真正想培养的，并非是自己这样的领袖，而是陆晨这样绝对的暴力者，作为刺穿黑暗的尖刀吗？

陆晨顿了下，又笑着说道：“至于武道方面，我承认你是我目前见过的同境最强者，如果你愿意重归纯粹，或许还有着更高的上限，但那也不是你了，不是吗。”

陆晨并不是在客套，或是勉力后辈，变相抬高自己。

天机武圣的确很强，即便只以同境来说，这也是自己见过的，仅次于寻光的至强者了。

自己和当年与寻光决战时不同，多了太多的被动技能，装备效果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能和自己战到这一步，足以说明天机武圣的强大，空间的确又找了个好苗子。

可以看出，天机武圣也拥有某种极其特殊的血脉，他的神之秘血有一种吞噬性的冲动，让他想要将天机武圣整个‘吃掉’

如果没有空间的任务，天机武圣又是起源空间的人的话，他可能就直接将其打爆吸收了。

天机武圣思索后，对陆晨行礼，“多谢武帝前辈指点。”

陆晨扫了眼上苍之上的虚空，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黑暗仙帝，摆了摆手，“别喊我前辈，我比你年轻多了，脱下面具的感觉如何？”

天机武圣有些感慨，他的确太久没有全力战斗了，若是一开始就能摒弃一切杂念，达到武道的专注境界的话，或许是能够战胜陆晨的。

但现在不可能了，因为他的属性已经被陆晨砍掉了，同境他无论如何也不是眼前终极武道强者的对手。

“感觉自己像是小丑一样。”

天机武圣自嘲的笑道，他找回了失去的纯粹武道之心，没想到会是在一个修行时间落后自己数亿年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