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病倒是解决了许多事。

江映月漫无边际的想着,抬头看了一眼桃树,花苞快要冲破束缚,迎接绚烂的春日。

“姑娘,明日桃花便要开了,到那时姑娘坐在这里赏花,肯定美的像一幅画。”荼白瞧见江映月正望着桃树出神,笑嘻嘻道。

这句话似曾相识,上一世荼白也是这样说的,明日桃花开,便有贵客前来……

江映月嚯的起身,那义兄岂不是明日便要到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荼白雪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惊诧之色。

“阿姐,院中风大,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一道怯怯的女声插进来,暗含关切。

江映月回首,瞧见江映云提着裙子拾级而上,很快便站在江映月面前。

“无事,”江映月回神笑道,“我只是在想,贵客何时会来。”

“母亲正是让我来告诉姐姐此事的,”江映云坐在石凳上,吃了一口雪青奉上的茶,慢条斯理道,“信国公府的齐二郎来信了,明日此时便会到咱们府中。”

果然与上一世丝毫不差。

“云儿怎么知道,是特意和阿娘打听的吗?”江映月转了转黑亮的眼珠,促狭一笑。

“阿姐!你!我看你病中可怜,和母亲打听此事让你开怀,你却取笑我!”江映云反应过来,红着脸正想追过去,却发现江映月早已笑着跑远了,只好跺跺脚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映月微喘着跑进闺房,挡住想要进来服侍的丫鬟,靠着房门努力理清思绪。

前世她是怎么成为齐延的义妹的?

她小时候很怕长剑,齐延来的时候,腰间的剑鞘在江映月看来如同鬼魅一般,她自然怕的不行。

齐延曾想亲近她,可她避如蛇蝎,只因那把剑太过骇人。

后来她长大了一些,自然不怕了,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齐延在江府住了一年,他们二人并无太多交集。

齐延回京城的时候,阿爹便做主让他们二人结拜为异性兄妹。

信国公府势大,现任信国公虽然只是个十四岁的半大少年,但他的祖母却是平乐大长公主,有她在,信国公府便倒不了,后来齐延又做了信国公……

那齐延不就是她未来最好的靠山吗?

不过如今的信国公是怎么死的!

江映月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弱冠之年的齐延袭了爵,不过还有六年的时间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当务之急是在一年之内和齐延发展兄妹情谊,越早结拜越好。

江映月看着烛火,陷入深思。

如今她不怕长剑了,自然也不能时时装出害怕的模样,她不知道齐延和她是如何结拜的,若是因为她不怕长剑便功亏一篑,那就得不偿失了。

为今之计,只有主动出击讨好齐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