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难受想吐的感觉终于过去了,齐延吃了几块豌豆黄。宴席上一直在喝酒,他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还是有些饿。只是没想到江映月做的这么好吃,清凉爽口,味道香甜,一个没没忍住就全都吃完了。

酒足饭饱,齐延不愿意再想那些事,沉沉的睡了过去。

惜桃苑中的江映月托腮看着剩下的豌豆黄,虽然浅黄色的豌豆黄长得很讨喜,让人食指大动,她却没有什么胃口。她能感受到齐延的失落迷惘,却不好开口问他,只能借口做醒酒汤匆匆离去。

齐延到底是怎么了?

江映月想了想,如今能让他挂念的只有祖母,是不是平乐大长公主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了?看来她要尽快实行那个让齐延回京城的方法了,虽然有些冒险,现在只能尽力一试了,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

这时,她听见江映云在外面和雪青荼白说话,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忙了整整一日,她们的生辰贺礼还没送呢。

江映月一边高声让妹妹进来,一边急忙对着铜镜整了整仪容,姐妹俩相视一笑,仔细检查了一番一直放在江映月房里的贺礼,便一同去了前院。

送贺礼自然也要分长幼有序,江映月头一个上前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她为阿爹抄写的经书。江元青没当回事,儿女为爹娘抄经祈福是常有的事,是以觉得大女儿的礼送的有些敷衍。

江映月瞧他不屑,也“哼”了一声:“我送阿爹的贺礼在里头呢,你打开看看。”

江元青听了女儿的话,随意翻了翻,待看清秀丽的簪花小楷,自然大吃一惊,月儿的字怎么突然写的这么好看了?

莫不是云儿替她写的?连忙暗中瞥了一眼小女儿,江映云连忙摇头,她可不敢居功。

“说吧,月儿,这是怎么回事?”江元青把经书放下,审视地看着大女儿。

“阿爹,这些日子我勤学苦练,才把字写成这样,您怎么不夸一声就来训我?”江映月察觉情况不妙,连忙躲到秦氏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少来这套,是不是你写的字做娘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秦氏才不管她,转过头冷嗖嗖道。

“这真的是女儿写的!不信你问荼白雪青,女儿的手都要起茧子了。”江映月连声撒娇,一会儿求这个一会儿抱那个,江元青和秦氏自然招架不住。

“好了好了,你在我面前写几个字,我便信你不是魔怔了。”江元青捋着胡须颔首道。

“这有何难!”江映月乖乖的坐下,歪头道:“阿爹替我磨磨吧!”

江元青气极反笑,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你可是第一个让寿星磨墨的。”说完却亲自动起手来了。

不一会儿,江映月写了字,和经书上的一模一样,江元青才放过她,摇头失笑。

这个女儿,他是愈发捉摸不透了,懒的时候是极懒,偏偏该做的事情却一件不落的做完了,如今连字都练好了,日后想教训她可就难了,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江映月松了口气,以后她终于能好好写字了,不用遮遮掩掩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