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半年啊,江映月把花笺放在心口处,脸上是甜蜜的笑。这个月每隔两天齐延都会送她一张花笺,或是两句小诗,或是一张小像,用的都是上好的澄心堂纸。

江映月珍而重之的把花笺放在妆奁最底层,落了锁,和齐延送来的所有信放在一起。

后日就要出阁了……江映月摸摸挂在屋里的嫁衣,决定去找江映云。

这段日子她们俩一直刻意没有见面,江映月闲暇时总会想起她来,琢磨她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她终于想通了,这件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江映云的院子和她隔了一个小花园,穿过游廊便到了,江映月没让人通报,径直走了进去。

“阿姐来了,快坐。”江映云正在抄经,见她来了,急忙站起来,有些局促的把手放下,把手里的经书攥的死紧。江映月叹息,把她的经书拿过来放好:“怕什么,我又不是豺狼虎豹。”

江映云紧张的笑笑,在她对面坐下,姐妹俩相顾无言,江映月这才开口:“后日我就要离家了,你安心待嫁便好。”

“我知道的,阿姐放心。”江映云嗫嚅道,咬了咬唇,又开口了:“阿姐原谅我了吗?”

江映月挑眉:“原谅你?你何错之有?”江映云有些震惊的看着她,“这么说……阿姐不怪我?”江映月把她的手拿过来握住,“我想通了。咱们是姐妹,上一辈的事,我们不掺和。”

江映云泪眼朦胧,江映月不忍看,把目光移到她抄的经书上,“”江映月喃喃的念出来,这不就是《地藏菩萨本愿经》吗,超度亡灵的经书……

“你……”江映月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不必如此,都过去这么些年了。”

江映云摇摇头:“为了赎罪,生母的过错,应该让我来弥补,以后我每月都会抄写一本,阿姐不必劝我。”江映月闻言也不多说什么了,说了句别太劳累便要起身告辞了。

“阿姐,”江映云连忙叫住她,“我还未恭喜阿姐新婚之喜。”说着又拿出亲手绣的同心结,“这是贺礼。”

江映月收了,捏捏妹妹的脸,回去了。

放下了一桩心事,江映月这晚睡得很好,明日秦氏会来教她出阁之事,江映月捂住脸,慢慢睡着了。

出嫁前一日,江映月有些留恋的看着自己的屋子,都是自己花了心思布置的,现在要离开了,还有些不舍。

“月儿,”秦氏掀开帘子进来,回望了一眼高高挂着的太阳,有些后悔道:“你出嫁不该选在这个时候。”现在算是秋天,但是天气委实有些热了。

江映月把梅子酥酪递给秦氏,秦氏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