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江映月偏过头,看见齐延的书案, 上面摆着一个青玉砚台和一块上好的墨锭,毛笔就在紫檀笔筒里放着,澄心堂纸放在书案正中间, 用陶瓷镇纸压着。

砚台一动不动,墨锭贴着砚台,轻轻靠近,在砚台周围打了个旋, 慢慢贴上去,绕了一圈又一圈,砚台里便有了墨汁。初时不多,但是也让墨锭心头一紧,更努力的侍奉砚台,看着她因为自己而留下的眼泪,和墨汁混在一起,散发出阵阵墨香。

“好香……”齐延轻嗅,埋在她颈间,停下了研磨的手。

砚台无意识的动了动,墨锭便合了她的心意,又让她出了墨,很快便潮湿一片,染得青玉砚台变成了绯红的颜色,墨锭轻轻离开,又拂过她的脸。

放在笔筒里的毛笔也有了动作,沾了一些墨汁,犹豫着提笔,墨汁一滴一滴的落下来,纸上便渲染出了墨梅点点。

微风吹来,宣纸的一角慢慢飘起来,毛笔终于有了动作,试探着写下一个字,却用力太猛,破了一个洞。宣纸蜷缩成一个纸团,毛笔又动作轻柔的把她铺开,酝酿了一会儿,坚定又深情的写下第二个字,那阵微风终于过去了,接下来毛笔越写越顺,他有无穷无尽的灵感,要在这小小的一张宣纸上挥斥方遒。

终于,一张宣纸上全是他的痕迹,毛笔满意的离开,又轻轻用自己的末端抚摸着宣纸,看着她低泣的脸和微张的红唇,似在邀请他进入。

齐延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有些得意的俯下身:“月儿,我的字有没有进步?”

她早就瘫软成一团任人揉捏的泥,早已不复最初的僵硬,齐延的手在被子里有些不老实,江映月连忙阻止他:“不要了……”那声音如泣如诉,又带着颤抖的尾音,齐延控制不住,摘下了那朵快要盛放的娇花。

娇花轻颤,看着自己被摘下来,看着他抚摸自己还未完全打开的花瓣和花心,她努力的想要闭合,却不受控制的绽放,最后在他手心里开出一朵绚烂的月亮花,比以往更加娇艳,花期也更长。

江映月承受不住的看着他退开,齐延摸摸她的头,显然很满意,伏在她身上绕着她的发丝:“月儿,如今你是我一个人的月亮。”江映月轻喘着要推开他,手上却没有一丝力气。

终于一切都褪去,江映月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痕有些想哭,齐延摸摸她的手臂,把她拥在怀里,“要不要沐浴?”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化不开的蜜意。

江映月摇摇头,她现在只想睡觉。齐延却又一次违背了她的遗愿,把她裹住,不留一丝缝隙,抱到了净房,变本加厉的亲吻她,江映月敢怒不敢言,尽量沉默的推开他,齐延又缠上来,反反复复,没有尽头。

她有些自欺欺人的闭上眼睛,不再看他,没想到就累得睡了过去。

齐延帮她洗完,又把她抱到床上,正想下去吹灭蜡烛,一对藕臂便缠了上来,齐延捏捏她的鼻子,软玉在怀,他怎么舍得走?而且新婚之夜确实应该让龙凤双烛燃一夜的,齐延想了想,便把帐帘拉了个严实,抱着江映月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