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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燕折翡便拉着往城内的一家客栈走去,星珲与苏朗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客栈不远,苏朗抢在燕折翡前面,向掌柜要了两间上房,似乎是有意让师叔师侄叙旧,取了钥匙说了两句就径直上楼去了。

燕折翡拿过另一把钥匙,将星珲带到客栈房内,给他倒了杯茶,又摸摸星珲的头,温声道:“想问什么?”

星珲举杯轻轻抿了一口,还是有些难以相信,拉着燕折翡的袖子又问:“小师叔,真的是你吗?我怕我是在做梦,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

燕折翡点点头:“是我,当年我入境失败,天霜台前确实是一剑穿胸。”

星珲拉他袖子的手猛地一紧,燕折翡唇角微扬,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背:“可你大师兄那一剑却故意偏了几分,你知道的,我姓妫海,洱翡药宗当年虽然一夕覆灭,可人却还幸存一些,因而药宗医术也并未就此衰亡,这些年我一直在庆州调养。”

她半真半假地说,星珲一字不差地信,眼眶不时还红上一红,一副心疼的样子。

二人一直叙旧到将近亥时末,星珲才露了几分困意,朝房内扫了一眼,便道:“这有两张床,今日我想和小师叔睡在一个房间好不好?”

燕折翡笑问:“那苏朗怎么办?我看他很在意你呢。”

星珲脸上红了一瞬:“他不会有意见的,小师叔,我太想你了,我去隔壁和他说一声。”

话音刚落也不等燕折翡回应就跑了出去,像是急着去向苏朗知会一声。

燕折翡看着星珲的背影,脸上笑容不减半分,只眼里带着些许意味不明。

窗台轻响一声,黑衣武者翻窗而入,跪在燕折翡面前,低声禀道:“境主,方修然出事了……”

燕折翡听完武者的禀告,嗤笑一声:“以为是送上门来的羊,结果被人摆了一道,命都差点丢了半条,如方鸿祯所言,他这儿子确实算是天下无双,无双的自以为是就罢了,偏偏还蠢的天下无双。你去告诉方鸿祯,明日一早,我把漓山少主送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