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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担心自己活不到再自称为“朕”的那一天。

萧澜已经不再赐我丹药了,但沉积在我体内的毒却彻底弄坏了我的体质,我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骑马打猎,上阵杀敌,只能保持着这病秧子的状态。

我尽量克制着自己去想以后的事。翡炎束起我的头发,以一根辟邪的桃木簪固定,正要为我擦掉虎油,却听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高唤:“皇上驾到——”

翡炎脸色微变:“皇上,你先候上一会,我得出去迎驾。”

我点了点头,待他出去后,拾起布巾草草擦掉身上的油脂,将彩幡掀起一条缝。

进来的不止萧澜,还有他的几个子嗣和后妃,除了腿脚受伤的萧煜不在以外,其余都来齐了,随行的还有一队宫廷御卫,严阵以待得仿佛要上阵杀敌。

我来的太早了,早过了他们每日清晨参拜神像的时间。

萧澜额头上的伤已经褪痂了,只留有一个淡红的印记,被冕前的金旒一遮,若隐若现的,他看起来还算正常,不知是不是真如顺德所说会偶有癫狂之状。

我希望萧澜不死也重伤,可若是令他变得更加危险,那可便不妙了。

皇帝祭拜过后,皇嗣们也逐一来到神像之前。

我发现短短时间不见,萧独个头又拔高了不少,已然超过了他的几个哥哥们与他的父亲,头都触到上方悬挂的神铃,许是因为萧澜口头宣布要册立他做太子,他的头上已戴上了皇太子才可佩戴的平冕,桀骜的卷发从边缝里不屈不挠的漏出来,像他不驯的脾性,神情姿态,举手投足,也多了些许天皇贵胄的傲气。

小狼崽子,披上人皮来,还像模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