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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才出来。

我心下忐忑,待他上了车舆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父皇想要翡炎的命,我只能尽力。”

“杨坚尚在天牢,调查他之事由你负责。”

我话未说满,但足以令他明白。

“只要翡炎能撑过今夜,我便有办法保他,皇叔毋需担心。翡炎偏心于你,父皇想除掉他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挑在此时动手,必是筹谋已久。如此一来,翡炎自身难保,自然无法阻拦父皇带你离开皇宫,若我此时出头,岂非将皇叔和太傅都置于险境?”

其中利害,我如何不清楚?但翡炎命在旦夕,我不能坐视不理。

翡炎是我的一只手臂,这手臂断了,许多事就办不成了。

“你说得有理,是方才孤过怒了。”我放柔了口气,将帘子掀开一条缝散热,凉风习习,吹得我稍微冷静下来,想起方才气得扔靴之事,只觉脸上有点挂不住。我脾气虽坏,可极少如此发火,拿靴砸人可算头一回,想开口找他讨回鞋子,又拉不下脸。

萧独却俯下身去,随即我脚踝一紧,被他握了住。我忽而想起被他用嘴伺候的感受,浑身一僵,他捧着我的脚,将靴子套上来。

我缩了缩脚趾:“袜子。”

他手一紧:“袜子……”他顿了顿,有点难以启齿似的,“皇叔,能不能赐给我?”

我想了想,嗤笑。皇帝的袜子通常赐给忠臣,他倒真会讨人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