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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跟去,就跳下去自己了断罢。”

白厉跪着不动,抬手抹去面上鲜血,眼神坚毅似刃。

“臣为陛下生,为陛下死,陛下活着,臣就不能死。”

我冷冷道:“那你有没有听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命你去护他周全,你若不去,朕便将你赐死,你可敢抗旨不遵?”

白厉嘴唇颤了颤,终是站了起来,握剑的手指骨发白。

“臣,宁死不从。”

“你!”我捏住轮椅扶手,想踹他,双膝袭来的剧痛才令我想起我已成了个残疾。冷汗从额上滴落下来,白异用帕子替我小心擦去,亦跪将下来,颤声道:“皇上莫要逼他了,厉儿是羽夫人亲选的暗卫,为羽夫人和皇上毕生效命,是立过重誓的。若皇上性命有虞,死去的羽夫人泉下有知,哪里能瞑目!”

我气得眼前发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骤然失去了气力。

这日之后,我因风寒未愈,又受重伤,一病不起。昼夜交替,日月升落,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我才从鬼门关转悠回来。

天昏地暗间,我被一阵响动惊醒,睁眼只见遮天蔽日的帷帐随风拂动,月光下,一抹瘦长的鬼魅朝我飘来。

我恍惚以为那是萧澜的鬼魂,摸索出枕下短刃。

呼地,一缕烛光亮起,照出来人胸前一片玄底黑金的蟒纹。

“独儿?”我一惊,昏昏沉沉的,伸出手去,手腕被一把擒住,被尖锐的指甲扎得生疼。我清醒几分,看清了那烛光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