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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平抚天怒,我大赦天下,放了至今关在刑寺的几位大臣,却暗中派白衣卫控制了他们的家人,这几位原本受越太尉牵制,与萧煜走得近的大臣感激涕零,向刑部联合“指控”镇国公在府中仿造玉玺,藏于新修的神庙之中,恐有谋反之心。

我遣大司宪李修带尚方宝剑去萧煜府中搜查,自然“搜”出了假玉玺——原本被萧澜调换,该放在我的御书房里的那个。

如此一来,萧煜手中的诏书,就一并成了假的,无人会信。

他被擒时果然拿出那诏书,想要与我玉石俱焚。

可诏书上的玺印,难辨真假,聪明反被聪明误。

萧煜没料到我会用以假乱真这一招,措手不及,他终究年轻尚轻,不敌我的欲擒故纵,不敌我的帝王之怒。尚方宝剑给予了李修斩杀逆臣的职权,连越太尉与俪妃也没法救他,我恩威并施,未命李修将他就地正法,而派人赐了他好酒黄牛。

——即是赐死,命他替我受这荧惑之灾。

替帝王而死,比谋逆之罪要荣耀得多。

如此合情合理,满朝上下,无人敢上奏求情。

萧煜饮下鸩酒的时候,我就坐在龙椅上看着。他身着白袍,头发披散,脸上再也没了皇长子的傲气,仰脖将酒一口饮下,一双细长的鸾目死死地盯着我,嘴角渐渐滲出黑色的血来。

“父皇果然说得没错,他说皇叔,是关不住的鸟儿……需得折其羽翅,扼住咽喉,不让飞,不让叫,才能成为宠物。”

我冷冷垂眸,笑了:“你终归是个贪玩的孩子,可惜这朝堂不是你的冰场,滑错一步,就是要摔断双足,万劫不复的。”

萧煜大笑起来,笑声响彻大殿,竟甚为凄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