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罗侧过脸,扣紧袖口的扣子,眯起眼:“相信你也听到了通报,现在的局势很紧张,那些蛰伏在荆棘天堂里的新纳粹余孽一直在谋划新的恐怖袭击,六年间比‘恶之花’的杀伤力更骇人的病毒武器一定已经被他们研制了出来,而且这一次,目标很可能就是战后重建的新界地区。”

“而我是唯一渗透进荆棘天堂的人。”沙耶罗顿了一顿,“刚才我听见了你的报告。最后一个潜伏在荆棘天堂的特工也暴露了。是不是?”

查韦斯哑口无言,耸了耸肩。他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地闭了口。

在那项非同一般的举措实施前,他无权泄密,哪怕沙耶罗理应知道这件事。毕竟这种如同把死去之人从坟墓里挖出来加以利用的行为,尽管是迫于情势,对于他的亲人而言,依然是无比残忍的。

“这是明天晚上的目标。他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黑帮‘刀轮党’的一个头目,明晚会在那儿跟荆棘天堂的人交易军火。”查尔斯点了点腕表上显示出的三维地图,“他们设置了干扰器,我们的人无法远程监视。那个地方底下就是一个发电站,没法进行突袭。你知道该怎么做。”

“休眠六年不代表我变成了白痴,查尔斯。”

男人推开门,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而低沉,挺拔的背影被黑西装收出清晰锋利的线条,像一柄坚不可摧的刀刃。

与中情局所有人一样,查尔斯也曾认为这个从那个专门培养杀人机器的魔鬼营里走出来的家伙是个没有感情的非人类,而事实并非如此。

注视着对方走远,查尔斯眼前不禁浮现出几天前,他在地下实验室里看见的那颗浸泡在液体里的头颅,无声地叹了口气。

赫洛跟着兰西犹如迷宫般错综复杂的二层。

沿路的门都紧闭着,门板便是一个屏幕,投映出姿态各异的全息人影,在门前搔首弄姿,仿佛伸手可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