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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张脸皮就被完整剥下,榻上之人却是一动不动,眉头亦不蹙一下,颜如玉心下暗叹不已,小心翼翼地将宝鉴上的人皮贴上对方血肉暴露的脸,细细切去多余之处后,严丝密缝地合上无皮部位,又在接口边缘抹上生肌玉容膏,转瞬之间,切口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巫阎浮双手在身侧蜷曲起来,骨节绷得泛白。

——此时煎熬才刚刚开始。皮肉排异的痛,比之剥皮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如万蚁噬肤,让人恨不得撕开脸皮,挠一挠底下骨肉。

易容之术,并非如江湖传言里说得那般玄妙绝伦,脱胎换骨,自然不那么轻易,便是凤凰涅槃,飞蛾破茧,皆不啻于经历一场酷刑。

他受着这般酷刑,脑中却浮现少年那日迷迷糊糊间说的话,唇角似有若无地扬了一扬。

颜如玉用丝帕为巫阎浮擦去脸上鲜血:“司护法,你可画完了?”

司幽落下最后一笔,将羊皮纸抖了一抖,双手呈到二人面前,只见纸上赫然正是巫阎浮昔日模样,实是俊美绝伦,邪肆风雅,亦神亦魔。

颜如玉睁大双眼:“栩栩如生,妙,妙极。”

却见巫阎浮眯起双眼端详着这幅画,却是不置可否,良久一语未发。

……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