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乔瑞看着小姑的侧脸,“说了什么?我可以知道么?”
“当然。”乔怡然微微侧头,望着浅色窗帘,轻声道,“你应该知道,我入院之后,见过云央——见的不是你的闺蜜,是莫云央律师。给你的古钱、扳指,只是第一步,想陆续私下交给你的东西,还有很多。
“我知道你受不了。
“我其实也受不了。”
乔瑞抿唇,沉默不语。
乔怡然继续道:“今天跟丁潮说了这事儿。
“他说,遇见过很多无法走出亲人离世、情绪崩溃的患者,一部分人的症结,是觉得亏欠离世的亲人,是没得到亲人的正式道别,没来得及说一句‘我爱你’,哪怕是用最委婉的方式。”
她转身,握住乔瑞的,“瑞瑞,从我失恋起,一直是你在照顾我。那段时间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要说亏欠,是我欠你,从没尽到责任。
“没有人比你更爱我,相信我对你也是,起码我是最爱你的人之一。
“如果我离开,要记得,我已经做好准备,今天已经跟你道别。
“这不是我消极,也不是求生欲不强,明白么?我只是在很理智的面对这件事。”
这样的开诚布公,是乔瑞能够接受的,恐惧之一,不外乎是小姑被消极厌世的情绪影响病情。她反握住小姑的,轻轻点头,“那么,没事的话,应该也有很多打算吧?”
“有啊。”乔怡然微笑,“想过很多。最重要的一条是,如果可以,以后我来照顾你,照顾家人,你只管随心所欲地过日子。”
“往后可不准反悔。”
“不会,康复之后,看我行动。”如果可以的话。
“好啊。”
第二天一早,几家媒体同时披露lr的财务危,对黎昊阳、任雨浓也做了一些看似客观实则为负面性质的描述。
吃早饭的时候,姑侄两个对此事做了沟通,乔怡然说,要持续发力,不出天,那对夫妻的□□就要满天飞,让乔瑞别再觉着憋闷。
乔瑞笑了一阵子。这事儿闹的,好像她才是最生气最憋屈的那个。不过,可能真就是这样。
上午,她到约好的医院做了除疤手术,离开时,又领了一些西药。
晚上,依照约定,乔瑞请丁潮吃饭。
去预订的餐厅途,任雨浓的车远远地跟在后面,乔瑞若无其事。
走进包房,丁潮还没到,乔瑞要了一壶普洱,他发来短消息,说要迟到十来分钟,让她先点菜。
她翻看着图片精美的菜谱,选了宣威火腿、汽锅鸡、红烧鸡枞、炒野芥蓝和花生汤,想了想,要了一瓶清爽型的干白。
服务生为她斟了一杯茶,微笑着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