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自带的雪松味跟黑洞一般具有着压迫感,说这话的时候配着他病态如雪的肤色,最后汇聚成一种诱惑和哄骗,让兰烛有一刻的眩晕。
她下意识地倒退两步,后脚跟踢到那顽石,她一个翅趄。
面前的人没有伸手,随她慌乱失去分寸。
兰烛紧闭双唇,只能用鼻用力地换着气,她在这场角力中差点溺亡,却不甘在他面前示弱。
江昱成把脊背挺直,重回与她疏远的距离∶“兰烛,你来槐京城前,没有听过那个传说吗?”
“什么……什么、传说”兰烛不由地结巴。
“没人能干干净净地离开槐京城,哪怕死后的灵魂,都不可以。”
……
兰烛似懂非懂,但那样的邀请,她不敢接受。
她知道,没人能一直高傲的抬着头颅,在这个人情脉络复杂的旧皇城里脚底口□面的活下来,更没人,能干干净净地离开槐京城。
槐京城最美的景色当属于春日的五月天,那漫天的槐树花开得那样热烈又绚烂,细微如碎米,却团团紧簇,堆砌成春雪。
谁不想像这春树一样,在漫长的冬季里靠着对春日的向往熬过苦寒,最后灿烂地绽放在枝头,哪怕是一夜之间风雨将来就此凋零,落入尘土,污了一身雪白的傲骨,也好过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