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两个人距离上回夜市之行后,已经有整整六个月未曾对面说过话,其中距离她的上一封回信,也已经过去了接近两个月。
这其中抓心挠肝的落寞与苦闷在亲眼看到她之后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大有惊涛骇浪之势。
他当晚甚至梦到她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说教他离她远远儿的。
梦醒时分,他顶着一额头的冷汗从床上翻身下来,心有余悸地匆匆穿好衣裳,想要立刻见到她,拉开船舱的门一路跑到甲板上才想起来,她不在这里,而在旁边华贵精美的御船上。
那边仍是灯火通明的模样,底下波涛声阵阵,水面上的月光粼纹一层层四散开,瞧着像洒落的一片碎银。
他有些颓然,背靠着船壁靠坐下来,随着涛涛水声沉沉呼吸,竭尽全力平复下自己的心绪,任凭凉风吹干额上的汗,也吹走了身上唯余的一点儿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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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宝船上的清晨伴随着波涛水声, 初春的朝阳从东窗直照到床榻跟前, 暖黄色的一束光,不足以驱散船舱中潮湿的水汽, 但能将人从酣睡中唤醒。
皇后撩开帐子朝外头唤人进来伺候梳洗, 门打开, 却见没有粟禾, 遂问起她的下落。
梳头的小宫女恭敬答:“粟禾姑姑昨儿晚上晕船得厉害, 接连这几日恐怕都不便来伺候娘娘了。”
“可寻随行的太医去瞧过了?”
小宫女颔首,“昨儿晚上就看过了, 太医给开了药方,又指了穴位, 说让奴婢们常给姑姑按一按, 要不了几日就能缓解。”
皇后颔首嗯了声, 粟禾是一辈子都待在都城里没出去过的人, 坐船这怕还是头一回, 倒也难怪。
她这头立时又念起晏清, 他小时候进宫后也没有出去过,不知这会子还好不好?若是也晕船了,还不知有没有人去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