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白转头对其中一个暗卫道:“你留在这里观察院子里的动静,戎玉一旦得手,立刻通知我。还有,等下天御山庄的人马到了,叫他们来支援我。”

“是!”

裴容白对着另一个暗卫道:“我们走,他们人多势众,你我需见机行事,明白吗?”

“是!”

裴容白和一身黑衣的暗卫从屋顶上落下,径直走到了那座院子的门口,两人身姿从容,步履轻松,仿佛不是去涉险救人,而是去赴宴一般。

守在庄院门口的两个人都是粗布短打,脏兮兮的,但脸上一脸凶相,眉梢眼角俱是戾气,一看便知是亡命之徒,见二人气定神闲地走过来,立刻手一伸拦住两人: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裴容白却不怒也不惧惮,笑意盈盈地看向对方:“我是谁,你们主子定然知道,他从我那里抢走了一件心爱的宝贝,不就是想请我来此吗?”

那拦他的人眯了眯眼睛,随即转头对另一看门的说道:“你去请示。”

另一个看门的人立刻去了,过了没多久,又折回来,对那拦住裴容白的人道:“主子说了,让他进去。”

裴容白闻言,瞥了那人一眼,径直往庄院里走了进去。

绕过影壁墙,便是宽阔的院子,裴容白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只觉周围杀机暗伏,在苍翠的树后,侧室的门后,窗后,都一定安设了许多双眼睛和寒光凛凛的刀剑。

不过他像是毫无察觉一般,步履从容地一路走进了正厅里,正厅中,只见一个身穿蓝色缎绫箭袖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首,那中年男子身材中等,面皮微黄,双眸细长含精光,一把黑色的胡须,他正优哉游哉地拿着茶盏喝茶,见裴容白进来,只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便一边用茶盏盖子拂去茶水中的茶沫子,一边道:

“哟,这是哪一位贵客大驾光临了?”

裴容白知道他一定认识自己,眼中含着寒芒,唇角亦带着冷冷的笑意:“孟卿,你可真是好逍遥自在啊!”

孟久申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放,唇角露出一点得意而狠毒的笑意:“那是自然,我虽不是什么丞相皇帝,可在这宁海府,我就是主人,自然逍遥自在!”

杀机在裴容白的眼眸中一闪而逝,他依旧冷笑道:“所以你就勾结倭寇打劫来往船只,还勾结番商走私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