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挺好奇的。”夏骄阳勾着他,“但还没那么熟悉的时候,就问这么隐私的事,伤感情。”

“不,没关系。如果你想听,我全都可以告诉你。”时七似乎已经恢复了过来,他不再假装温和的笑意,坦然盯着夏骄阳的侧脸。

“对我这么好呢?”夏骄阳语气夸张,用力揉了揉时七的脑袋,开口说,“那我跟你说,我对你也可好了,你那条短信,我只看了,没给你拦截,最后发出去了的。”

时七似乎没有想到,他有些意外地说:“你看到我发的内容,还让我发出去了?”

“嗯。”夏骄阳没觉得自己做的哪里有问题,“你只是需要监管,又不是还在隔离期。再说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干嘛给自己爹发‘我从地狱回来了,我会看着你’这种短信,但也没到恐吓的地步,我就让你发了。”

时七觉得夏骄阳对各种事物的等级划分,或许有自己的一套规则:“但经过我的暗示,他们都认为我已经死了,你不会觉得好奇我为什么还要特地发个短信吗?”

夏骄阳笑了一声:“心理学的东西谁说得清啊……不过我确实有猜测,说不定这条短信一发,你父母的心理暗示就会解开,就会再次想起你。”

“也许你是觉得自己有机会出来了,如果可能还想再见见他们,也有可能是你至今仍然怨恨自己的父亲——啊,这种情况在特殊人士里也不少见,即使是家人也有可能不理解自己的异常,这种不理解也会衍生出怨恨。”

“不过时七。”夏骄阳伸手按了电梯,神色意外地温柔下来,“无论是恨还是爱,都是人之常情。我们只是想让你做个从良的怪物,又不是想让你做个圣人,只要不犯法,无论你是发短信骂他还是悄悄朝他吐口水,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七盯着他的脸,他开口说:“夏先生,你知道我的能力,我虽然不能像江商一样读心,但我看着人的表情变化也能大概知道他此刻的心理状态。”

“哦?”夏骄阳有点意外,他捏了捏自己的脸,“那我刚刚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

时七扭过头,有点闷闷地开口:“……你对谁都这么温柔吗,夏先生。”

夏骄阳忍不住笑起来,伸手一把勾住他的肩膀:“你呢?小朋友,你对谁都这么酸溜溜的吗?”

“不,这是特殊待遇。”

……

两人走出了旅馆,大约是凌晨这个时间点出门过于让人惊奇,夏骄阳对着前台姑娘笑了笑:“哎,我们赶早去那个网红早餐店吃个饭,一会儿还回来,房间不用打扫啊!”

回头抓到钱世豪了,还得让他把旅馆的窗户糊上,不然到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夏骄阳坐上悍马的驾驶座,正要发动,忽然边上冲来一辆黑色轿车,一个潇洒地甩尾停在了他边上,车上冲下来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一头扑在了他的车前盖上。

黑色轿车上下来了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色西装男,敲了敲夏骄阳的车窗示意他下车。

夏骄阳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他不可置信地扭头:“我说什么来着,生活中处处都有出乎意料。”

时七显然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就算要碰瓷也得讲点基本法吧,怎么也等我车子发动了再说吧,你车上待着。”他一边摇头嘀咕,一边下了车,对着车外脸色不善的黑色大高个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