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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钱老蔫虽然仍是一脸呆滞,却是乖巧的身手把儿子接过去,死死的揉进了怀里。

这时林德禄听到动静不对,也带着几个衙役从东跨院奔了过来,眼见那囚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便捂着鼻子上前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骂道:“不知死的东西,竟然还想劫牢反狱,来人啊,用草席卷了这厮的尸首,送到城外的乱坟岗去!”

骂完,他又狗腿的上前陪笑道:“大人,要不要给这厮加个意图杀官造反的罪名,让他的家人也吃些挂落?”

虽说这事儿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孙绍宗交代的测试辱人太甚,才逼的那囚犯奋而犯险。

不过这年头囚犯基本没什么人权可言,莫说孙绍宗这还是为了查案,就算是无辜羞辱他们,也算不得什么罪责。

反倒是这囚犯铤而走险之下,意图袭击朝廷命官,犯下了大逆不道的罪名,要是较真儿的话,甚至能牵连到他的家人身上。

不过孙绍宗勉强还是有些底线的,摇头道:“算了,把这厮好生收殓了就成,不要胡乱牵连无辜。”

“大人果然高义!”

林德禄斜着肩膀一挑大拇哥,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您看那最后一个犯人,还要不要让这后生过目?”

孙绍宗看看躲在钱老蔫怀里的阿宝,再看看对着尸体狂吠不止的阿黄,又摇头道:“不必了。”

说着,他从袖筒里摸出钱袋,捡了个约有二两重的金锞子,往钱老蔫手里一塞,笑道:“方才是本官一时疏忽让阿宝受了惊吓,这些钱你拿回去买些零嘴儿给他,就当替我向孩子赔个不是了。”

“不不不,这怎么敢当、这怎么敢当?!”

那钱老蔫像是烫着了似的,拼命的推拒,却哪里拗得过孙绍宗的怪力?

最后他也只好千恩万谢的,带着金子、娘子、儿子、还有土狗阿黄,一起离开了这渗人的地方。

目送那三人一狗远去,林德禄回头见孙绍宗若有所得的样子,不由好奇道:“大人,这王婆子失踪一案,您可是已经查出些眉目了?”

孙绍宗点点头,可就在林德禄准备洗耳恭听他的长篇大论时,他却又吩咐道:“本官现在要去北镇抚司走一遭,你留在刑名司候着,若是赵无畏那里又有什么发现,立刻派人飞马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