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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才那动静,正是这中年汉子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

未等王二狗再细看,那汉子便破口大骂道:“咋?恁个龟孙还想打人是咋的?!来来来,恁爷倒要看看,恁们京城人还能把人欺负成啥样!”

这外地口音说的又急又快,王二狗只勉强听了个大概,不过瞧他死盯着自己手里的药罐子,身上又是灰头土脸的模样,便大致猜出了究竟。

不用说,肯定又是初来乍到的外地人,被京城的泼皮无赖给坑骗了,所以憋了满腔的怨气一点就着。

虽然心下有些幸灾乐祸,不过王二狗可不敢胡乱招惹他,忙把手里的药罐子放下,不咸不淡的问了句:“客爷要抓些什么药?”

啪!

那外地汉子又一巴掌趴在柜台上,把那药罐子和震起老高,再抬手时,桌上已然多了张龙飞凤舞的药方。

“就这,恁看着能吧!”

该死的外地佬儿!

王二狗心下暗骂着,拿起那方子扫了两眼,却发现那方子上的文字,竟有小半被汗水弄的模糊了,再怎么努力也难以分辨周全。

他不由皱眉道:“客爷,您这方子都被汗水糊住了,怕是还得回去另讨一张。”

“啥?不中!”

那汉子一听这话,脖子上的青筋都贲起老高,喷着唾沫星子叫道:“俺等着药救命类,耽误喽俺兄弟的命,恁家赔得起么?!”

说着,扯住王二狗的衣领子,大声喝令他赶紧把药配齐了。

王二狗好说歹说那汉子就是不听,两下里胡乱撕落着,动静便越闹越大,很快惊动了后院的吴掌柜夫妇。

老板娘拉住了王二狗,吴掌柜拦下了那外地汉子,两下里七嘴八舌问出了前因后果,吴掌柜便要过了那方子,仔细扫量了片刻,随即笑道:“客爷不用着急,这方子应该是回春堂刘大夫的手笔,他常让人在咱们这儿拿药,就算字迹模糊写,我也大致能瞧出来。”

说着,取了纸币重新抄录好方子,又让王二狗把药配齐,一并交到了那外地汉子手中,叮嘱道:“这药虽是好药,可千万不敢错了分量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