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是怎得了?舞剑也就罢了,怎还开了额头的血目?这……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听那声音,却竟是鸳鸯在说话。
不过坠儿听了这话,却哪还顾得管什么鸳鸯?
忙踮着脚仔细打量,果然发现孙绍宗眉心处,正竖着一只殷红的血目。
她哪知这是气血上冲所致?
当下就想起了种种传闻,一时腿肚子都有些软了。
正要赶紧绕开此处,免得被殃及池鱼,却忽又听人愤愤道:“可说呢,二爷原本好好的,那只血目也不知怎的,竟被歹人身上散发的邪气给惊动了!”
这回发话的,却分明是晴雯。
“嗐!”
鸳鸯吃惊地叫道:“咱们府里怎么会有歹人的邪气?!”
“谁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咱家兴风作浪?就算不怕被官府拿住问罪,难道还不惧死后被二爷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永不超生么?”
晴雯顿了顿,又道:“二爷也觉着,咱们府里不可能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琢磨着兴许是过路的歹人——所以才演练剑术压一压身上的血气,若是晚上还能感应到那股邪气,才要在咱们府里仔细搜捡!”
一番话,只听的那坠儿心惊肉跳。
暗自琢磨着,这冲撞了孙二爷血目的邪气,莫非便应在自己身上?
心虚之下,她再看那血目时,便觉愈发狰狞可怖起来,顾盼间,更似是隐隐瞧向了自己这边儿!
当下坠儿直惊的肝胆欲裂,转头奔出百余步远,方才心有余悸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