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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端详了半晌,没能发现别的端倪,孙绍宗这才命人收起来留作证物,然后重新回到了船上。

这次他却没有直接探视舱中的尸体,而是先把那门帘里外翻看了一遍。

确认上面并没有与案情有关的线索,这才将其掖到了顶棚的破损处,一猫腰直接钻进了仓里。

这样做,自然是为了能让船舱里敞亮些,不至于影响到现场勘查。

不过……

将地上的积血,以及尸体上狰狞的伤口,进行一下简单的比对,就能得出这并非是第一现场的结论。

血量留的太少了些,而且与其说是淌上去的,倒不如说是‘倾倒’,又或者蹭上去的。

这两个和尚一老一少,保养的都很不错,看得出平时并不怎么劳作。

但那老和尚身上,也曾有出力气留下的旧日痕迹,显然年少时并不富贵。

是当上和尚以后发达了,还是另有原因?

另外,两个和尚的头顶,都剃度的十分干净,似乎是刚刚刮过毛发的样子——甚至就连老和尚的山羊胡,都刚刚修剪过不久。

两人身上的僧袍都是旧物件,根据上面明显的霉味推断,应该是放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保存了许久,拿出来也穿用时,也未曾重新洗漱晾晒。

这却有些奇了。

按理说之前那场大雪之后,京师左近气温骤降,这厚僧袍应该一早就拿出来穿用了,怎得却像是刚刚取出来的样子?

更何况依据两人的体貌特征,他们应该也非是不注重个人卫生的邋遢僧人。

看完了头脸和衣着,孙绍宗又伏地身子,在那老和尚腿上摸索起来。

出家人因为长年累月的盘腿打坐,所以腿上的骨骼难免会有些畸形,这老和尚就是如此情况,可见并非是临时装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