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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院他现在肯定是不能去,前院的热闹他又不打算搀和,故而就在府里捡着偏僻处,信步由缰的乱逛。

走着走着,就见一人独自坐在廊下,忽而面露狰狞、忽而唉声叹气,也不知是跟谁。

孙绍宗略一犹豫,便上前打趣道:“薛小弟独自在这里排练,莫不是想在台上一鸣惊人?”

这薛小弟指的自然不是薛蟠,而是他的从弟薛蝌。

薛蝌冷不丁吃了一惊,回头见是孙绍宗当面,慌忙改颜相见,讪笑道:“二哥说笑了,我这等门外汉,不过也就是凑个热闹罢了,哪敢到台上丢人现眼?”

孙绍宗顺势坐到了栏杆上,撩起前襟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就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了,说来听听,看二哥我能不能帮衬上。”

对于这薛蝌,孙绍宗还是颇为欣赏的,小小年纪就挑起了家中重担,不缺闯劲儿、也能识得进退。

别看薛蟠如今背靠三棵大树【荣国府、舅家、岳家】,以后的成就,恐怕未必能赶得上这个从弟。

故而孙绍宗也乐得在他落拓时,先做些顺水人情。

“这……”

薛蝌听孙绍宗问起缘由,却是露出些为难之色,不过迟疑半晌,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孙二哥也不是外人,小弟就实话实说吧——昨儿傍晚我突然得了消息,梅世伯已经点了外放,不日就将离京赴任。”

这所谓的梅世伯,自然是与薛家有婚约的梅翰林。

他这个时候离京,约莫应该是想主动避祸吧?

毕竟刚上了奏折,说那些和尚道士都是骗子,转眼的功夫,贾元春就有了身孕。

真正是狐狸没打着,反惹了一身骚。

不过这不是重点。

薛蝌会因此而恼怒,那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