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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尔不住地吼叫着,怒气冲冲,竟然也几乎没有之前恐惧的样子,他甚至没有再次昏过去,可以说完全是个奇迹。

看到法斯尔的反应,苏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他的笑容总是有种诡异的魅力。

“我已经在挑战罗克瑟兰了。”苏保持着笑意,说,“我知道莱科纳背后有庞大的,我根本招惹不起的势力,但是我还是杀了他。所以不要用罗克瑟兰来威胁我,我从来不受威胁,特别是这种完全没有威慑力的威胁。”

里高雷放缓动作,不引起苏的任何误会,从柜子中取出一管止血喷剂,说:“能不能先给法斯尔止血?他年纪大了,再这样流血会死的!”

苏微笑着,挪开了酒杯。杯中酒仍几乎是满的,没有洒出来多少。里高雷扶住了法斯尔颤抖的身体,为他做了简单的止痛、止血和包扎处理。更彻底的治疗就需要手术了,北区分部目前没有做这种手术的条件,必须回总部才行。看起来,法斯尔这几根手指已经保不住了。

里高雷脖颈上粗大的血管不住跳动着,但最终放弃了一切诉诸暴力的想法。他尽可能地放缓声音,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苏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笑,说:“在大多数荒野猎人的计数法里,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人和人之间不会有什么不同。不过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心里的计数法不是这样的。外面的那些战士,一个人就是一个人。而你们看待自己,或者是看待与自己同等级的人时,一个人是等于一百,也许是一千个人的。具体的数目应该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所以外面那些战士,我杀一百个一千个,你们都不会心痛。要让你们真正的知道痛,知道付出了代价,光是杀那些充当炮灰的战士是没有用的。我在这里呆了几天,觉得你们整个北区分部里,最有价值的人应该就是柜子里的家伙,所以我杀了他。当然,在动手之前,我已经知道了应该知道的一切。”

法斯尔和里高雷听着,忽然觉得衣服又粘又湿又冷,贴在皮肤上说不出的难受。象苏这样下手狠辣的猎人到处都是,但能象他这样思考的几乎没有。

“至于您,法斯尔先生。”苏的声音柔和动听,口音也纯正得不带一点杂音:“我看得出来,您是真正的身居高位,而且生活得很有质量。听说在旧时代,也只有少数人可以有这样的生活。比如说我,在我很小的时候,拼命地工作一整天,为的就是换一杯您用来洗澡的水。所以我不杀您,是因为您一定会记住今天的疼痛,这样在今后,当您做出任何与我有关的决定时,都会深思熟虑。这比换上一个对我没有痛苦记忆的人要好。要知道,我不喜欢麻烦。”

“你自己就是麻烦的源头。”法斯尔脸色苍白的可怕,但是说话直指要害。

苏笑笑,没有否认这一点。他望向里高雷,问:“丽在哪里?”

里高雷悚然一惊,说:“她还是个孩子!不要伤害她!”

“死在那个孩子手上的人很多。”苏的语气很平静,但有不容违抗的意味。

里高雷怒视着苏,片刻后忽然叹了口气,颓然地说:“你想要什么,尽管说,但不要伤害丽。你应该知道……你们之间,其实没有什么承诺的。”

苏碧色的目光闪烁不定,开始思索。这时走廊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看来法斯尔刚刚的惨叫终于惊动了巡逻的卫兵。

“法斯尔先生,您没事吧?!”房门外传来卫兵们的问询,未确认情况前,他们不敢擅入法斯尔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