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那么小,他冷个脸都能吓到眼圈泛红。

要是被教官这样吼一句,当着众人被惩罚...应该能哭很久吧。

小身板看起来也不像能做俯卧撑的样儿。

跟他们皮糙肉厚的不一样,也不知道腿伤这么多天好了没有?

顾则插着口袋,冷哼一声。

他为什么要担心这些?

明明是只胆小的兔子,避他跟避阎王一样。

顾则第一次要微信失败,竟然折戟在一个男人身上,这几天每次想到,顾则都觉得牙痒。

路过一截树荫,树荫下坐着一排“病残”,累晕的,中暑的…有的看上去甚至体格不错,太阳底下站一个钟头,也受不了了。

顾则突然烦躁,转头看苏迟:“你有事儿没有?陪我找个人。”

苏迟眸光很淡,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去。”

顾则眉头突突地跳,语气不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约架,也不是泡妞。”

顾则略显烦躁地挠挠头,混惯了,难得觉得愧疚:“报道那天我打球给个新生撞了,后来没联系上,细胳膊细腿的,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如果因为受伤错过今年的军训,又要写材料说明申请,明年还得跟下一届新生一起练,听着挺麻烦的。

苏迟脚步一顿,像冰面裂开第一道缝隙,一切隐晦的线索都被串了起来。

苏迟漫不经心地抬抬眉梢:“男生,贝雷帽,长得不高,胆子很小?”

“你怎么知道?”顾则皱眉,显得很惊讶。

苏迟喉结滚了滚,不愿再回想那天,简明扼要地解释,语气淡淡地:“在校医院碰到了。”

顾则人很混,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什么话都敢说,他胆子那么小,被吓到了也正常。

“原来是你打的…难怪。”苏迟最后两个字咬得很低。

顾则最烦苏迟这样子,惜字如金,话说一半:“当什么谜语人?难怪什么?”

苏迟读不出什么情绪地看了眼他:“难怪哭了。”

哭得那么惨,睫毛都哭湿了。

顾则哑然:“…至于吗?”

这也太娇气了。

“…真哭了?”

苏迟点头:“两次。”

顾则:“…”

这不去看看,他还真不是东西了。

可学校太大,顾则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大海捞针。

苏迟想了想:“他是计科院的。”

那天在校医院登记时闻末说过。

既然理亏要陪礼,顾则自然不能空着手去。